第十八章(1 / 1)

二排副和陈汉超带着人已经冲出谷口。二排长则在山坡上按照贺喃依的命令,不时调整着迫击炮,由开始的极速发射改成不紧不慢的发射着炮弹。可能开始的的十几发快速发射给对方造成极大的震撼与大量伤亡。(这里的大量伤亡也许可能就是死伤三二十人。对于战争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但在这里就不同。)

但是,任何事都不一定会按照事先预料的发展。冲出谷口的人冲的太快,很快的功夫,居然都已冲到对方的集合地点了。对方原本是进攻方,并且占有人数武器优势。可能按照他们惯有的思维,这一战,他们必赢。无非就是时间长一点。(他们知道,贺喃依没有援军。) 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对方不知所措,慌乱迎战,士气顿时就垮了。有的还反击一下,有的直接就转身就跑。他们见识了对方的急速炮击带来的伤亡,已经是很大的疑惑了。这时更看见对方端着枪管不停冒着火的士兵快速的冲过来。这绝对是拿命来对决的姿态,更有可能的是对方来了大量的援军。这才是致命的,再不跑,命都没有了,还有何意义?

二排副和陈汉超带着人冲到了对方的集合点。对方慌乱的撤退进后面的林子里,有几个跑得慢的,被这边追击而来的火力击毙在林子外。陈汉超不知哪来的兴奋劲,正要继续往林子里冲,被二排副一把拉住.“小心,不要再追了。”“哦,哦,我忘了”陈汉超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脸的傻笑。“那现在咋整?”他问二排副。

“额”二排副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假思索的发出命令“你我各出一个班,向前几十米,不停息的向林子开火。但不要像刚才那样打,断断续续的就好。间隔几米一个。尽量单发,怎么样?”二排副向陈汉超征询着意见。“好啊,跑了就算了,还想出来的接着干掉。那就干吧”二人立即安排下去,十几个士兵立刻执行分散跑开。刚停下不到两分钟的枪声又继续清脆而又有节奏的响起。(那边山谷,早已安静了下来),洪峰这些人已经来到山谷里开始打扫战场了。

和鞭炮不太一样的火药味依旧在山谷中飘荡。洪峰也一瘸一拐的下到山谷打扫战常他感到一种极度的不舒适。胃里感觉又有东西想向外吐,但他用尽力气压抑住了。因为,他明白这将是他今后生活中少不了的一个部分。大家都在仔细的捡拾着散落着地上的各种枪支弹药,有的需要从死人身上去下。也有的死人身上还背着背包,或许有弹药或者食物药品什么的。总之,所有有用的东西都要拿走。

洪峰也和其他人一样把面前的死人身上一件一件的东西清理出来装进衣服兜里,枪支背在背上。没地方装了就拔掉死人的衣服用来做包袱把东西装在里面。

面前的这个死人和其他的不太 一样,他没有装长弹匣的武装带。而是腰间束了一根皮带,皮带上有两个装手枪弹匣的包。“手枪呢”洪峰正寻思是不是被别人打扫时拿走了。懒得去想,接着干活吧,没想到在另一个死人身下压着呢!不知道是否是心灵深处一直有某种关于战争的基因存在。洪峰看到枪总是有一种异常的兴奋感。他捡起这只看起来并不精致的枪,看到上面的字母,他知道这是一把好枪,一把驰名世界的枪,装弹量多,威力大而且性能稳定。

洪峰正仔细看着手里这把枪,他从心底里生出对这把枪的喜爱。可能是一种对这个东西天生的爱好吧,只不过他知道规矩,战场上的东西都得上交再分配。他叹了一口气,把那个死人身上的腰带取下,把枪插进枪套。扣好腰带,挂在脖子上。因为,他身上没地方挂东西了。背了四只枪,两个背包,把收拾到的手雷,子弹啊什么的,全都塞到背包里。实在是有点分量,以至于,他都把自己用的枪当拐棍使,才好往前走。不要忘了,他的一只脚几乎已经使不上劲。不过,他再也无法参与打扫战场了。确切的说,他已算收获满满。

洪峰还在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脚上的疼,身上的重量,使得很难受的汗水不停从额头冒出。可他还是尽力忍着。没人要求他这样,这是发自心底的自愿,与其他人无关。或许这就是战士身上具备的必然素质的体现,只不过,他的适应过程很快,好似已是这里的一员,不再是北国来的外人。(或许这和他在北国参军,被人以诡异,无耻的手段拒绝有关。)尽管,他们以一种近乎奴隶似的被贩卖到这里,又被分配到这个寨子里。但他,和他一起分到这里的几个人又是幸运的。寨子里的人,并没有和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样,防备他们,欺负他们,反而对他们很好。这不是贺喃依有多会管理,也不是这几个人有多知趣。而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大家一直都以一种很融洽的的方式共同生活。北国老家有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这几个人自然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既然来到这里,又一时半会回不去,那就好好待着吧。他们生活质量的好坏已和这群一生都在丛林里艰难寻求只是为了生存而活的寨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背包,不再让他往前。那是贺喃依。“脚都这样了,就在旁边休息吧1

“问题不大,还熬得祝”洪峰似乎不愿被人瞧不起。

“听话,伤了就该休息。不然,以后落下残疾,婆娘都找不到。”贺喃依把洪峰拉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点燃一支烟,递给洪峰。洪峰摆手拒绝了。

“看你们两个,当过兵啊?”

“我没有,就是受过半月军训。那个大哥我不知道,今天我们都活着,回去后他会告诉我的,我也这样问过他。”

“军训,军训了怎么不是兵?”贺喃依有点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