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许总管缓缓说道:“我是在笑你们两个傻瓜,光是拿着一幅老鼠画像怎会有用呢?你若真的想练胆量,那便随我来吧!”
“啊!”叶嫣然丽眸圆睁,俏脸微红,如初开的莲花一般,美艳不可方物!
话不多说,为了能够克服心中对老鼠的恐惧,叶嫣然当下决定随着许总管而去,她的心中亦是颇为好奇,许总管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令自己的胆量大起来,变得不再害怕老鼠。
不多时,叶嫣然和范义尘便随着许总管来到了一间颇为陈旧简陋的屋前。
许总管手指那间屋子,轻声说道:“就是这里了。”
“柴房?!”范义尘有些不敢确定的道。
不错,这间屋子正是秋水山庄的柴房。
“与其凭空想象,倒不如认认真真,切切实实的看个够。”许总管看向叶嫣然的目光仍满含笑意:“这个柴房是整个秋水山庄最多老鼠出现的地方。”
他实在难以相信,身为正道的年轻一辈的“秋水四杰”之一的叶嫣然,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会怕一个再普通不过,随处可见的老鼠,这心中的巨大落差,简直令人大跌眼镜,难以置信。
许总管这样一个熟悉她的人都是如此,这也难怪,司空鸩九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时,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叶嫣然闻言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低低说道:“许总管,不是吧?!你不要吓我。”
旁边的她的师弟范义尘似乎看出了叶嫣然心中所想,故意说道:“三师姐,你难道想要打退堂鼓吗?”
叶嫣然听完,反问道:“我想是这样的人么?”
“像!”范义尘毫不迟疑的回道。
“我的样子真的很害怕吗?”叶嫣然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许总管悠悠道:“若想克服恐惧,只需熬过这一关就行了。在里面留宿一宿,我保证,天亮之后,你以后都不用再怕老鼠了。”
叶嫣然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要在里面待一个晚上,那我不被吓死,也要被咬死了。”
范义尘摇了摇头,微微一叹,道:“既然你这么害怕,那便回去吧!”说完,便与许总管一起作势要走。
“等等!就只是睡一晚嘛!来就来吧!”叶嫣然语气坚定而决绝。颇有一番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
但实则,她的心里仍然是非常惊惧的,她是在故作坚强,因为她不能在自己的师弟和许总管面前落了面子,更加不能让他们小看。而且,她的心里还有一方面的考虑,那便是为了对付心魔。
因为这老鼠便是自己心中最惧之物,亦是自己面对心魔的摄魂大法时最大的弱点,倘若自己能将这个魔障克服,那么,便不用再受摄魂大法的幻象的掣肘,从而能使消灭心魔的把握便增大了几分。这才是叶嫣然心中真实目的。
叶嫣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进来柴房后,她的双眸四下张望,只见柴房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此刻,她的内心亦非常的害怕,身体亦在不由自主的颤颤发抖。
许总管和范义尘并没有随她进去,叶嫣然前脚刚一进去,后脚范义尘便连忙将房门关上,范义尘与许总管暗暗相视一笑,随后他便与许总管两人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去。只留叶嫣然一人身处在漆黑无比的柴房之中。
听着门外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嫣然顿时满目惶然,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和暗处传来的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唧唧”的老鼠叫声,叶嫣然脸色大变,瞬间变成了一幅苦瓜脸;老鼠的叫声虽轻,但却犹如万钧重锤压在她的身体之上,厚重的压抑、窒息之感无比清晰的传来,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从心底疯狂的滋生,随着每一次深长的呼吸逐渐渗入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髓,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个细胞。
“你们走了吗?多陪我一会行不行?”叶嫣然纤手不停地敲打着拆房的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在阴暗寂静地柴房中却显得分外响亮,但结果却是差强人意,无人回应。
“不是吧?!”听到外边并无丝毫动静,便知晓他们两人竟真的丢下自己先离开了,叶嫣然慌了,此时的她,心中已然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草率决定。
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来就来吧,此时情势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已容不得自己有一些其他的情绪来分心了,叶嫣然把心一横,既然来都来了,那么自己今晚就必须克服这个“心魔”,绝不能让他们小视自己。
叶嫣然将螓首转过,看向前方的一片黑暗,她暗暗地长吸了一口气,而后将自己的全身心慢慢放松下来,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自己最怕,最不愿看见的东西——老鼠。
另一边,云凡从思过崖赶回来,便连忙找上了司空鸩九。
此时,夜幕降临大地,令原本喧嚣热闹的秋水山庄霎时变得无比的宁静,甚至隐隐笼罩着些许的沉沉死气。这本身便极不寻常。
一个正道宗门所在之地,应是极其充满浩然正气的地方,而不是这样透着诡异的死气,充满着令人生畏的冰冷寒意和肃杀之气。
此时的夜空之上,黑云密布,尽皆积聚于秋水山庄的上空,许久不散,一幅“黑云压城”的沉闷压抑,肃杀寂静的森然景象活现眼前。
云凡行色匆匆的从思过崖赶回,不经意间抬头望天,他的脚步顿时停滞在原地,没有再前进一步,看着这一景象,眉头骤然沉下,他的眸光亦在此刻变得无比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