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普通的棋局吗?这一局可是关系到思语肚里的孩子出生后由谁带的问题,让一步怎么了?”
“那我就更没能让了,本来就是我赵家的种,哪有让给你这老匹夫去带的?没来由教坏了娃娃。”
“你赵家是出了种子,可我刑家还出了地呢,没有我家的地,你家的种子能种出来?”
“思语娃姓柳,你老儿姓刑,怎么就成你家的地了?”
“她是我外孙女,怎么就不是我家的地了?”
“那也是地里的地,跟你隔着一层呢,老赵我可是思语的公公,她肚里的娃可是我亲亲的小孙子,这亲疏之间还用说吗?”
“姓赵的,你让不让?”
“不让,你能耐我何?”
“那刑某倒要领教书生刀的厉害了!”
“怕你不成!?”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动手的时候,旁边的刘妙妙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喝了一声:“住嘴!两个老不羞的东西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种子地的,这是你们一大把年纪该说的话?思语正在后堂屋睡着呢,正是身子沉的时候,左右这两个月就快临盆了,你们这么闹腾,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找谁哭去!”
本来还想继续矫情,继而动手的两个老头子一下子熄了火。
赵安哼的一声冷笑,拿起旁边的细长书生刀,站起身来出门而去。
刑立堂也没给他好脸色,别过脸不去理他。
而在这正堂屋的屋顶上,韩海波怀中抱剑,迎风而立,一派高手风范。
便在这时,张春德一个闪忽来到了他的身边,说道:“站了大半夜你不冷吗?”
韩海波已经被冻的鼻青脸鼻,瑟瑟发抖的说道:“冷。”
“那就下去呗,我屋里有酒,还有一锅香喷的狗肉,喝两杯,吃点狗肉暖暖身子。”
“韩某人宁可饿死,也不吃李家的一口饭,不喝李家的一口酒。绝公子囚禁韩某之仇,韩某人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可是狗肉跟酒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饥寒交迫的韩海波说话的时候口水就不自觉得喷了出来,觉得太过丢人,实在不妥,又把流出来的口水吸了回去。
这吸口水的声音有些大,张春德都听到了,然后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韩海波本来冻的青肿的脸,这个时候竟然红了,尴尬的无以复加。
“倔驴!”张春德笑骂一句,接着道:“你若真有骨气,就应该在天牢里好好呆着,又何必答应我家三公子出来守卫侯府呢?既然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硬气?李家的饭食酒菜还能吃死你不成?”
韩海波听到这样的奚落,怒目道:“若非顾忌我夜不归与玄衣的结盟之事,你以为韩某人会向他绝公子妥协?就算他绝公子不将我放出来,韩某人自信以自己的本领也能从里面闯出来!”
张春德啧笑,十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少吹牛你会死啊?夜不归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货色?那可是天牢,知道什么是天牢吗?用我家三公子的话说就是‘天庭设下的牢房’,任你本事通天也休想逃出去。”
“你才被关在第二层,而且还没废你的武功,知道第三层关的是谁吗?里面关的可是魔教的一个长老。青花会会主云诺依当年也被关在那里,后来放出去了。明摆着与你说,天牢总共十八层,前八层关的都是宗师以下的人物,而且还会被废去武功,至于下面十层是个什么道理,连老张我都不甚明了。”
“但张某人敢自信的说,就算将你夜不归的老盟主,天机老人关进去他也不可能出得来,何况你一个小小的‘风扬天下’?若不是我家二夫人看中了孙家丫头,纠着三公子的耳朵让他讨好小红姑娘,你以为你能出得来?当真可笑之极。”
韩海波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道:“少要胡吹大气,这天下还有能关得住大宗师的牢房?若不是我亦顾忌我家盟主,你当我会听他李知安的安排?”
张春德摆摆手,随口说了句:“信不信由你。”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只温热正好,香喷喷的扒鸡,然后就自顾自的吃上了。
一边吃,一边说道:“小伙子,我老张成名江湖的时候你估计还没出生呢。当年北地十绝刀,老张我排名第二,第一的是下面那位。”
说着话,张春德拿着鸡腿指了指正气哼哼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赵安。
然后接着道:“因当时张某的成名兵器是一把断刀,所以江湖上就以‘残刀’称之。当年在北地边关,不管是北元刀手,还是大商豪杰,任谁听到张某的名声都会心惊胆寒。张某一生杀人无数,从未将人之性命放在眼里。”
“不管是‘一刀仙’冯无敌也好,‘剥皮刀’陈路儿也罢,这些北地一流的刀客尽是死在张某刀下,就是万马堂‘惊雷刀’马六子,叫到张某也得叫一声大哥,他们这些人有的该死,有的不该死。但只要他们敢挑战张某的,他们都得死,因为这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张某不想死,那便只能别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