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颤颤巍巍的就要起来,他的脸是肿的跟猪头似的,但身上不算严重,只是小腹崴着疼。
李恺见他要起来,眼睛一瞪,说道:“让你起来了吗,老实趴着。”说着还伸展了几下手指。
“爹呀,你看他,大勇就是说错句话,他就不依不饶的,你看把人给打的。”李垚虽然在跟李振江哭诉,可也不敢再扶何勇了,刚才李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爷爷,这个王八蛋诅咒我爸早死,你觉得我不该打他吗?你要是觉得这不算事儿,我也没办法,只是以后再有人针对李家,就别指望大家团结一心了。”不等李振江张嘴,李恺先说了一句。
“……下手太重了。”李振江看了看何勇的惨状,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
“打贼哪能下手轻。”李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打贼?打什么贼?”李振江不解的问道。
“爷爷,您坐好,我给您看个好东西。”李恺把何勇刚才坐的凳子拿过来,让李振江做好,然后从常大龙脖子上摘下摄像机,打开播放功能,音量放到最大,让李振江欣赏。
李鑫几个人也站起来凑到老爷子身边,其他人排在身后,大家围在一起观看。
四分钟后,众人面面相觑,又转而看向李垚夫妇,一个个摇头叹息,连刚才对李恺有些怨气的李森也无奈的看着妹妹摇头。
李振江看完录像,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然后指着李老太说道:“张小娥,这就是你的好闺女,你的好姑爷,也心心念念维护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换回来个‘死老婆子’,哈哈哈哈……”
李振江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李老太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她没看到画面,但声音很大,听得真真的,尤其是那句“死老婆子”。女婿随口说出,女儿竟然没有丝毫反驳,这是两个“好孩子”埃
李垚也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假的,假的……”
李恺有些错愕,他原本的计划是以这盘录像带为证据,威胁李垚夫妇和李老太今后不要再针对李焱家,否则就报给派出所。现在看来李振江和李老太的重点都没有放在偷窃上。
“爷爷,我打他打的不冤吧。”
“不冤,是我们有眼无珠。”李振江恨恨的看着女儿女婿。
“爷爷,那现在我跟我奶奶讲讲道理,可以吗?”
李振江看着李恺,点点头。
“奶奶,您一直都在针对我父母,众所周知,各种挑剔,变本加厉的刻保不过我爸这人讲究,做事情堂堂正正,做人顶天立地,无愧于心,从来没有对您有怨言。至于您为什么看不上我父母,我也大概知道一些。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我五爷爷的光您没沾上吗,不就是因为我爸从小跟我五爷爷比跟你们亲近吗,不就是因为我妈对您不是唯命是从吗,当然还有其他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今天咱们把话说开,以前的事情您能揭过去最好,揭不过去,您就自己受着吧。”
李恺走到房间中央,看着李老太,继续说道:“您和五爷爷有怨,我只想说您活该,人家的光是人家的,凭什么就一定要让你沾,咱们家对五爷爷有恩吗?有过情分吗?啥都没有就舔着脸想沾光,合适吗?沾不上光还急眼了,您可真逗。
从几岁开始,我爸就在五爷爷家蹭饭吃,有爹有娘有家的人在别人家蹭饭吃,你们做父母的也不要个脸皮吗?您这里粮食紧张,舍不得一口,就抛给别人养,他怎么和您亲近。我父母结婚时你们一分钱不出,我爸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愁的都掉头发,是我五爷爷帮忙给办的;我妈生下我来奶水不足,我爸凌晨四点去东郊奶牛场给我打牛奶,你们不闻不问,是五爷爷找到部队上,托关系用野鸡野兔换来了奶粉;我姥爷肺癌住院,当时我们家没钱,你们连个屁都不放,还是五爷爷,给我爸准备了钱和营养品,让他尽女婿的孝心。”
虽然不知道儿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想起来这么多年李前进对他们的好,李焱两口子禁不住泪流满面。
这些事情是前世李焱在去世前最后一年里,和李恺聊天时说出来的,当时刘凤芝、李振江和李老太都已经过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而且有些话再不说出来就带进棺材了。
“所以,按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五爷爷无所求,那我爸只是和他亲近一些,照顾一些就错了吗?老李家的祖训是让后世子孙做忘恩负义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