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太监,抬着两顶宫中小轿,跟着尉迟牧骆瞻云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李贞儿坐在轿中,挑起帘子,一直看着外面。
她发现,轿子走的路线,竟是宫门的方向。
尉迟牧,这是要带她出宫?
可她好不容易才进宫来,母后还没有见着,她不能这么出宫。
“停一下!”李贞儿挑着帘子,朝走在外面的骆瞻云看去一眼,喊着前方的尉迟牧,“大郎君!你这是要带我们出宫吗?我还不能出宫!”
“停——”另一乘宫轿中的尉迟牧,命人停下了轿子,他挑了帘子,朝李贞儿这儿看来,“暮姑姑,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要皇后娘娘!可我进宫来三天了,连娘娘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公主生前,一直记挂着皇后娘娘,我得完成她的心愿。”李贞儿抓着轿帘子,因为说得激动,她的声音更咽起来,也红了眼角。
骆瞻云就走在她的轿子旁,“已经来了京城,今后看望娘娘的时间有的是,还是先出宫吧。”
李贞儿摇摇头,“可我不想等,我听说,皇后娘娘的身体不大好,她住的地方又偏僻简陋,她的身体如何吃得消?”
尉迟牧看着她,“可暮姑姑的身体受过罚,你得先医治好伤口,我前几天进宫时,听宫里的内侍们提到过皇后娘娘,娘娘只是身体略为欠安,并没有大的病症,你不必担心。”
骆瞻云也望着她,“你信我?”
李贞儿抬头看他,信他?
他能做什么?
“你能帮忙?”他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那个他从小长大的村子,这是皇宫!
连她都寸步难行的皇宫!
骆瞻云点头,“能,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去替你见皇后娘娘!”
小草和尉迟牧,同坐一顶小轿,她将小脑袋伸出窗口,“暮姑姑,你要相信二叔的能力。”
尉迟牧摸摸她的头发,也对李贞儿道,“暮姑姑,你不相信骆二郎,还不相信本公子?”
李贞儿微微一笑,“怎敢再次劳烦大郎君?”
“我是为了小草。”尉迟牧微笑道。
李贞儿看着小草,暗暗惊讶,小草,怎么就成了尉迟牧的女儿?
尉迟牧对小草,几乎是言听计从,这是小草的好运气来了吗?
看在尉迟牧发话的份上,李贞儿便说道,“如此的话,那就辛苦大郎了。”
尉迟牧爽朗微笑,“不必客气了,暮姑姑。”
没多久,他们一行人到了一处宫门口。
大家坐的都是宫中的轿子,得全部下轿。
守门的宫卫们,见他们一行人中,有一身是伤,全身血淋的李贞儿和晚秋,全都惊讶地看来,神情也警觉起来。
“尉迟大郎君,这二人是谁?”打头的宫卫,看一眼李贞儿和晚秋,问道,“可有出宫令牌?”
尉迟牧道,“她们是安乐公主的侍女暮春和晚秋,县主要见她们,我带他们到我家去,需要令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