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眼外面的芍药,便就着现成的文房四宝写了首芍药诗。
他写的诗并不算出彩,只能称得上中规中矩。
陶子谦没说什么,陶子卿却在心里冷哼一声,觉得卫宴的才学不过尔尔。
鼓声很快再响起来,这一次当鼓声停下来的时候,芍药花又是传到了卫宴手里。
众人都觉得这是凑巧,唯独袁子文和陶子谦觉出了一丝不对。
卫宴脸上一片平静,等丫鬟们研好墨后,他仍是一挥而就,写了首普通的芍药诗。
陶子谦看过以后,不着痕迹地看了陶子卿一眼,眼里的意思很简单,让他适可而止。
可是陶子卿哪是轻易罢手的人。
于是第三轮鼓声停下时,卫宴毫不意外地又把芍药拿在了手上。
这次就连其他人都觉出不对了。
毕竟哪有这么巧,一次两次三次都被他一人撞上。
陶子谦忍不住瞪了一眼堂弟,开口道:“这局不算,重来吧!”
他本意是想揭过此事,可是卫宴却淡淡笑道:“花既然停在了我的手上,按规矩便该由我来赋诗一首。子谦兄不用因为我是客人,就格外优待于我。”
陶子谦想说什么,可是卫宴不由分说打断了,“不管是为什么,总之这花停在了我的手上,就该由我来写一首芍药诗。”
卫宴的神情并未有多大变化,语气也很是平静,可是了解他的袁子文却知道,这样子犯犟的卫宴才可怕。
他认识卫宴这么长时间,对方从未发过脾气,可是有时候袁子文宁愿看到他发脾气,也不愿意看到他犯犟。
因为卫宴一旦犯犟,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他忍不住朝陶子谦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就由着卫宴去吧。
陶子谦没想到卫宴看似脾气很好,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却如此坚持。
他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看着卫宴又是一挥而就写了首芍药诗。
这首芍药诗与前两首一样,一样的不出彩,一样的中规中矩。
这下子连神经大条的陶子卿也看出来了,卫宴这分明是故意为之。他明明能写出更出彩的芍药诗,却偏偏以普通的芍药诗应付了事。
他是少年心性,看到卫宴如此不服输,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卫兄一连做了三首芍药诗,真可谓是才思敏捷。在下不才,想与卫兄比一比。”
“你想比什么”卫宴的声音不高也不低,仍是平静地看向陶子卿。
陶子卿就算再不服气卫宴,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涵养。要是他被别人这么刁难,肯定没有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佩服归佩服,陶子卿仍是想与卫宴比试一场。
“我们也别玩什么击鼓传花了。这样,以一炷香时间为限,我们两个谁写的诗多,谁就获胜。”
卫宴神情平静:“既然陶公子有兴趣,卫某自然奉陪。不过一炷香时间太短,不如改为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陶子卿狠狠吃了一惊,他没听错吧。
卫宴的脸上却含了一抹微笑,“陶公子不会知难而退吧”
陶子卿当然不会,他这么爱面子的人,哪会退缩。
一个时辰的时间虽长,可是以他的才学,做个百十来首诗,应该不成问题。
“好,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
卫宴轻轻笑了,这笑落在陶子卿眼里,分外意味深长。
陶子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丝预感抛到了脑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只有袁子文看着陶子卿自负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敢与卫宴比作诗,陶子卿待会儿一定会输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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