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自从说要与范光祖和离后,便不再与范光祖说话,也不管他的去向。
范光祖初时还好言好语地哄着,可时间久了就没了耐心。
因此这两天晚上,范光祖干脆就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莲娘那里。
黄氏对范光祖已经死心,对方回不回来,她现在一点也不计较了。
沈秀上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心如死灰的黄氏。
黄氏抬眼看见沈秀,身子只是微微动了动,“你来做什么?”
“几天不见,嫂子怎么瘦了这么多?”沈秀关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黄氏扯了扯嘴角:“你不用假模假样地关心我。之前我安排兄弟做账房,只怕你早就嫌着我了,如今看到我这个样子,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吧!”
沈秀道:“嫂子太小瞧我了。我这个人虽然度量没那么大,但也不会幸灾乐祸。你和范掌柜的事,我作为一个外人,是没办法插手的。今日贸然前来,当然也不只是为了看嫂子你。”
黄氏听沈秀说得诚恳,便信了几分,“那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我来是为了那个外室。”沈秀道:“嫂子不觉得奇怪吗?范掌柜本来是个惧内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甘愿舍弃你这个发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黄氏自嘲道:“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喜新厌旧,有了点钱就不安分了。”
“嫂子这么说也对。如果范掌柜只是喜新厌旧,那我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可我如今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这个外室来得蹊跷。”
黄氏看向沈秀,脸上多了点表情,“什么蹊跷?”
沈秀道:“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被这样养在外面,肯定还是想求个名分的。可范掌柜跟我说过,说这个外室一点都不求名分。”
“再有,绣坊所用的绸缎原本都是由布庄提供的。可是这几天,范掌柜却在那个外室的撺掇下,不再用府城布庄的绸缎,而是改换成了一个姓秦的商人提供的绸缎。”
“虽然那绸缎暂时看不出问题,可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不简单?”黄氏有些坐不住了,她与范光祖闹和离,是对范光祖已经死心,不想再见他。
可是绣坊却是范家的祖业,如无意外的话,绣坊迟早是她两个儿子的。如今听到有人要动绣坊的主意,黄氏本来如枯井一样的心马上就有了些波动。
谁敢动她儿子的东西,那就是跟她过不去。
沈秀最怕的就是黄氏没反应,如今看她这副样子,知道自己摸到了她的软肋。
“锦心绣坊的生意,如今越来越好,在我们自己人看来,这是好事。可落在有些人眼里,却是觉得我们绣坊抢走了他们的生意。我猜测,范掌柜的那个外室,有可能是有心人弄来,好整垮绣坊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猜到了对方是谁?”黄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