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女子是乡下一个员外的妾侍,因为大房善妒,便趁着这几日员外不在,把她赶了出来。
这女子出嫁的时候,父母都已过世,她不想回哥嫂家,便来府城投奔自己的姐姐。
她只知道姐姐嫁到了青竹巷那边,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眼下天色又黑,她又不认路,所以才向范光祖打听路径。
范光祖听着这女子的遭遇,倒是觉得她很可怜,不由生出了几分怜爱之意。
偏巧,他们来到青竹巷以后,那女子的姐姐一家已经搬走了。
这么一来,年轻女子不免忧愁无比,还落了几滴眼泪。
范光祖本就可怜这女子,如今见这女子无家可归,便拿出手头的那点银子,在附近的客栈给她开了个房间,让她先有个落脚之地。
黄氏在家中等到快二更时分,才等到范光祖从外面回来。
“这浑身的酒气,是喝了多少。”黄氏有些不满道,“快去洗洗吧。”
范光祖一字也没敢提那女子的事,只是洗漱的时候,眼前一直浮现那女子的模样。
一连几日,范光祖天天早出晚归。
黄氏不疑有他,以为锦心绣坊生意好了以后,范光祖的应酬也多了起来。
而沈秀这边,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去注意范光祖的行踪。
谁都不知道,范光祖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安置了这么一个女子。
沈秀只知道范光祖这几日,心情特别不错,有时候还会哼一首曲子。
这段日子生意越来越好,沈秀没有多想,以为对方是心情不错的原因。
张掌柜之前喝酒的时候说,锦心绣坊的生意快比得上满芳绣坊,这话并不算夸张。
自从锦心绣坊被沈秀打出名声后,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尤其孟俞两家,本来就与沈秀交好,不仅会照顾她的生意,而且还会介绍给别人。
锦心绣坊的生意如今蒸蒸日上,绣坊内的所有绣娘和伙计,走起路来都是轻松的。
就在众人都暗自得意的时候,只有沈秀还保持着冷静。
她始终记得,自己在刺绣盛会的时候得罪过霓裳绣坊的史绣娘。而后面放出一万两工钱消息的时候,也间接得罪了一部分同行。
可是眼下,绣坊却一片安宁,平日里连个找事的小混混都没有。
这让沈秀感到十分不对劲。
不知道她是不是太过敏感,她总觉得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许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暴风雨已经开始悄悄酝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