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自己面颊上的微凉的触觉好温柔,洛长安许久来无人疼爱的心有些被触动,这一年来,她心灵上是孤寂无人共鸣的,他也向她关了那道心门,他这句再谈谈,让她心动了,也惧怕着,她害怕再次拥有,以及再去失去。
他们有过往,她知道他的再谈谈意味着让步,这太诱人了。
这时海胤急步走了过来,单看见帝千傲立在那边,未见被帝千傲逼在墙边的洛长安,他径直道:“帝君,敬事房的宫人将凤美人洗了送过来了!”
“现在吗!”帝千傲面上一寒:“你是有病吗!”
“奴才这个贱格!”海胤瞧见洛长安的一瞬间,便往自己的嘴上抽了一记,是我忘记交代敬事房只用做个假记录,不用真把人送来了,敬事房这帮鸟人实在的很,办事效率太高了,看给皇后娘娘刺激的,马上就要香消玉陨的样子。
洛长安听见了海胤的通传,便摇着头,缓缓地退却着,“您约了凤美人,您看月色正浓,美人多娇。洛长安倍感多余,洛长安要走了。”
她提着裙摆,落荒而逃,她发髻上的金步摇掉落在地,她的发髻倾泻而下,狼狈不已。
帝千傲将金步摇捡了起来,握在手里,随即重重地靠在墙壁之上,“洛长安......媳妇儿......”
他红了眼眸,他用手支着额际,两滴泪迹自指间落下,他轻声道:“海胤,尽数撤去后宫绿头牌,朕要洛长安,只要洛长安。”
海胤眼眶一酸,瞧着帝君自小长到大,就没见他如此伤心懊丧过,帝君从未后悔过任何一项决策,却为了洛长安而尝尽了懊悔。
一阵雷声响起,天空落下雨来,深秋里,雨水来得颇急。
洛长安漫无目的地跑了一阵,在偌大的皇宫迷了路,她不辨东西,举目之下皆是红墙绿瓦,她看不见出路,雨水浇在身上,她再无力气行走了,她缓缓地蹲下身子,环抱着膝盖,身体满是薄颤,面颊上已经难辨是雨水还是泪水。
帝千傲撑了雨伞,一路随着她,来到了她下意识所到之处,这是凤凰台下,她成为她妻子的开端之处。
他将雨伞撑在她的上方,为她阻去了雨水的侵袭。
洛长安抬起眸子,望进了帝千傲的眼底,“帝君,您怎么...来了。”
“来带你回家。”
“我好想回家啊。下雨了。”洛长安缓缓地说着,“我没有带伞。我淋湿了。”
“每个字都敲在心上。朕心疼的啊。”帝千傲将她抱在怀里,一路抱回了龙寝之中。
梅姑姑见洛长安浑身湿透,便关切地迎了上来,“淋了雨了,怕是要做病,她身子骨不好。”
“准备温水沐浴。”帝千傲交代着,将洛长安带回屋内,先行脱去了她身上湿透的外衫。
“温水已经备好了。”梅姑姑回禀完,便退出了屋子。
海胤也紧张地绞着手,“里面怎么样了哪个会低头咱们这一帮人这一年被这俩人折腾得都有派别之争了。”
梅姑姑摇了摇头,“不知道呢,两个人看起来都脸色不好。但是低头,难说,有一个肯低头到不了今日。”
“湿透了容易着凉。”帝千傲牵着洛长安来到温泉池畔,他将自己心底那叫嚣着要即刻推倒她的想法压下,实际依他的性子想先做完再谈,怕她不能接受进而对他恨之入骨罢了,他温声道:“泡个温水澡吧。”
说完,他便折了身要出去,给她行方便,自制力不够,离远点保持理智,强暴这种事情不能再出现了,洞房夜那天干的不是人事,悔了一年了,好在小儿子康健,不然这辈子自己如何释然。
洛长安拉住他的衣袖,不放手,也不说话,只是倔强地不让他走。
帝千傲叹口气,“我是什么好人么。没谈清楚前不怕我弄哭你”
洛长安不言,近一步拥住他的腰身,仍是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