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轻笑了一声,推了一盏热茶过来,“消息已于半个时辰前传给于海,想必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顾砚点点头,举杯饮尽,“多谢。”
“不必,我也有一事,想托你……帮忙。”
顾砚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何事?”
陆临深深吸了口气,从胸口的衣袍处取出一个精美的长匣,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片刻,才收起眼底的温柔,将东西推到顾砚面前。
“听闻她生辰要到了,这是我准备的生辰礼……”
“你真当我不会杀你?”
顾砚倏然站起身,冷冷打断了他,面色亦是差到了极点,只是还在尽力克制着怒气。
陆临为他收集消息,他给陆临创造条件铺开商业版图。
双方各取所需,早已两清。这厮莫不是以为他有了与他一较高下的底气?
还有,这厮又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竟是贼心不死!
陆临自嘲一笑,语气笃定:“你不会。”
话罢,他还紧了紧扶手,哑声追问了一句:“她可好?此次……为何不与你同行?”
顾砚险些要被他气笑了,他双手撑着桌面,压低眉眼定定看了陆临一眼,语气挑衅:“有我在,她自然好得不得了。”
“至于不来朗州,只是因着昨夜睡得太迟……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眼见这厮面色愈加惨白,顾砚才冷笑着收回视线,随手捞过桌面的木匣,“这些事都与你无关,日后再敢过问,我必杀之。”
……
木匣被随意地置在榻边,顾砚单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不知在想着什么。
乌黑的眼珠时而转上半圈,朝榻边看上一眼,又默默转回来。
良久,他似是受不了这等烦躁,狠狠地冷笑一声,从榻上一跃而起,直接伸手拿过了这个让他百爪挠心的木匣子。
樊越说得对,她是他的妻子,他自当为她守好防御的第一关。
万一里头是要命的东西呢?
……
江宁珂一早睡起来,便有消息传回,顾砚已经成功夺下朗州,如今正在收编两万朗州军。
这一仗打得无声无息,却让各方势力都心中一凛,再也不敢小觑这支突然崛起的前楚大军。
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中小势力前来投奔。
小的不过是家族几十人,大的则带了不少护卫私兵,足有千百之众。
人越来越多,好在峡州城经过翻修与规划后,兵营扩建了不少,住宅区也变得更加广阔,容纳这么多人倒是不成问题。
至于收编与管理之事,则是严格按照黑云骑的军规来办。
峡州如今并不缺兵力,前来投奔的这些人眼见城池固若金汤,光是看看街道上的奇景,便不敢过多造次,都老老实实地守着规矩办事。
只有一件事情,如今又开始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