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顺着顾砚的眼神看向榻上印着的一滩血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原来他以为她那是受了伤?
所以……所以他就能直接上手扒她的裤子吗?
想到那被扒了一半的裤子,江宁珂的脸瞬间如同被蒸熟的虾子一般,红了个透顶。
尴尬,羞愤。
种种情绪在心头涌动,她顿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咆哮道:“你个呆子!那不是受伤,不是!”
顾砚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也露出了一些罕见的呆愣:“你裤子上都是血,还说不是受伤?”
江宁珂顿时一阵语塞,面色也乍青乍红,甚是精彩。
这么一挣扎怒吼,倒是将身子活动得暖和了不少,她动了动身子,察觉到下面蓦地涌出了一股热流,顿时面上热气更甚。
“我真的不是受伤,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再与你解释。”
“你莫不是还想躲着我自己上药?”
顾砚眼神中是满满的狐疑。
江宁珂朝天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了,伸手便将他往门外推去:“这是女子的月事,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月事!你知道了吗?呆子!”
劣质的木门“砰”地一声关上,落了门前怔忡站立的男子满头满脸的灰。
而后在下一瞬,似乎是承受不住如此大力的摧残,木门又发出了“吱嘎”一声,无力又缓慢地倒在了地上。
徒留下门框内外一对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男女。
“……”
最终江宁珂也只能让顾砚暂时充当门神,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匆匆换上了卫生棉与干净的衣裳。
在捧到热气腾腾的粥碗时,她险些没感动得忍住哭出声来。
饿了整整一日,她终于可以拥有一口热乎的了。
幸福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
“这月事为何会让你如此疼痛?可要包扎一二?”
顾砚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突然出声打破了平静。
“咳……咳咳……”
江宁珂好不容易塞到口中的一口粥险些喷将出来,呛咳半晌,才一脸古怪地看向他:“包、包扎?”
我怀疑你在内涵什么,但是我不说。
顾砚神色间掠过一抹不自在,故作镇定道:“你莫要不好意思,我、我蒙着眼为你包扎便是。”
若非受他牵连被抄了家,只怕她现在还是娇生惯养的侯府千金,又如何能沦落到这种境地?
来了月事,连包扎帮扶之人都没有。
他隐约记得先前军营中的那群兵痞曾私底下议论过,只有来过月事的女子,才能孕育子女。
想到这里,他的耳根子竟逐渐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亦是不知该往哪儿放,颇有几分毛头小子的意味。
江宁珂见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古代是没有生理卫生课的,这人往常不近女色,想来不明白其中详细也是正常。
可让她亲自解释,她又不好意思起来,只能支支吾吾地打了个哈哈:“过个六七日自然就止了,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