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踪的人,死在了别墅的密室里,而尸体却不见踪迹。
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案件,一度让沈宴之头疼不已。
“当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首先要做的是寻找尸体的下落。其次是圈定犯罪嫌疑人,刚刚被关起来的那两个人,马上派人去审问。”
“是。”
“白法医,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吗”
白羽笙明丽的双眸间尽显难色,这个年代技术不比现代,凶案现场能用肉眼去确定的线索少之又少。
沈宴之并未因此而感到失望,安慰道:“没关系。”
“其实也并非是一点发现没有,你看这里。”白羽笙跛着脚走到了墙边,指了指墙上被蹭上的血迹,说:
“探长你看这里。其他地方的血迹比较集中,像是凶手故意抹在墙上的。但是这一处的血迹呈直角装,更像是之前在这里立了什么东西,案发后被拿走了的。”
沈宴之朝着白羽笙的指引仔细看去,还不忘伸手去摸了摸:“这个大小,估计是画作吧。难道是劫财吗不太像啊……”
“若为画而来,总不会杀人分尸的吧。陆雨蝶被杀的消息一旦放出,他偷的画也不好变卖,除非……画作对他很重要,有不得不拿走的道理……”白羽笙分析的也的确有道理。
“杀人,分尸,夺画。”沈宴之转身对巡捕房众位探员说:
“事发突然,已知的线索实在是太少,唯一可知的凶手手段极其恶劣,杀人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难得的释放,这如果不是仇杀的话,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我个人更加倾向于前者,仇杀。一部分人跟我留在陆家,另一部分人去调查一下陆雨蝶的底细和仇家。”
“可是探长,那尸体怎么办去哪里找呢”
“这个……探长……我有话想说一说。”白羽笙规规矩矩的举起了自己的小手,时刻铭记着自己的分内职责,没有沈宴之的同意绝不逾越。
沈宴之俊色的眸光打向了她,允准称:“有话就说。”
“那我可就说了。首先我可以给大家的明确方向是,凶手杀人分尸。作案手法残忍异常,尸体虽然不见了,但也并非毫无方向。杀人分尸,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凶手这么做,是为了可以方便将尸体携带出去。由此推断凶手的身材应该不是很高大强壮的那一种,或者说是弱小无力,不排除他是分批分次的将尸体运送出去。”
“那也有可能是怕引人注目。”孔武说。
沈宴之理智的分析说:“我觉得能精准的来到这栋别墅见陆雨蝶,应该也是和陆雨蝶熟悉的人才对。这栋别墅外围,连佣人都不会轻易靠近,后门是视野盲区,他完全可以将尸体从窗户推下去,自己再带着尸体从后门落荒而逃。杀人分尸,实在多此一举。所以,我赞同白法医的观点。”
白羽笙借着补充道:“凶手是个心细却不心思缜密的人。”
“这又是何以见得”
“杀人分尸,运尸,还把密室之外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企图将这场罪行永远封印在这间密室里,他心思细腻,在来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他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心思缜密,冷静自持的人。相反在杀掉了陆雨蝶之后,他心中的仇恨疯长,以至于无法自控,将死者的血肆意的涂抹在墙上,以示大仇得报。”
“与杀人相比,他更加注重于自己宣泄自己的情绪,挥洒自己的恨意以得到无限的快感。然而这些基于他对自己的信心,我愿称之为有备而来的激情杀人。以人格来看,这样的凶手应该不会把尸块扔到太过于复杂抽象的地方,但却又觉得自认为完美的地方。”
白羽笙的这段极致侧写堪称完美,让众人为之惊叹不已,无不对其投来钦佩的目光。
可殊不知,对侧写极其不熟练的她已经艰难的做到了极限。
剖开凶手的内心可比剖开尸体的胸腔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