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一脸不情愿地被撵了出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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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定定心神，轻声对白凤说道：“娘，我在信里和你说过。只要你和爹首肯，这门亲事我是愿意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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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秦王世子，出身远胜于我。论学识，他满腹才学。连太傅都说过，如果他要去科考，考个进士也不成问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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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都知道了。”白凤略有些不耐：“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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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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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俏脸微红，不吭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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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看女儿一眼，笑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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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爹一样，心思细密，口风又紧。想什么不愿意说出来，非让人猜来猜去的。亏得你是我女儿，不然，我真不乐意和你这样的人说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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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哭笑不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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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亲娘就是这等脾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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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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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继续沉默，听亲娘絮叨：“你爹心眼最多。一封信，就让元衡主动来了晋地。不过，这也是好事。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一家四口能相聚一段时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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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爹的脾气，定会趁着这些日子，摸清元衡的底细。等你爹点了头，这门亲事就能定下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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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轻轻嗯了一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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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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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裴璋一言未发，以省视的目光看着元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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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常年领兵，满身武将的沙发之气，目光冷然，气势凌厉。两道目光，就如两柄利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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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被看得心中发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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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绝不能退缩畏怯。他挺直了腰杆，任凭未来岳父打量。过了许久，裴璋才张口打破沉默：“你为何求娶阿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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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心仪思表妹，所以，我想求娶思表妹为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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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目中闪过一丝满意，神色稍稍温和，书房里紧绷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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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暗暗松了口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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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第一关是过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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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沉默片刻，忽地问起了秦王：“你父王现在如何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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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低声答道：“我父王一病多年，一直没见过外人，每日都在屋子里，由专人伺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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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十分委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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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秦王一直疯疯癫癫，被关在屋子里，有人看守。外人想见也见不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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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脑海中闪过秦王的脸孔，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又低声问道：“你多久见你父王一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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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轻叹一声：“大概每个月见一回。父王神智不清，早就不认人了。我每次前去，他都会冲我嘶喊叫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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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亲爹，对元衡来说，真是不如没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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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璋注视着元衡，淡淡说道：“当年发生的事，想来秦王妃早就和你说过了。以他做过的事，就是被千刀万剐，也不冤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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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容他活到今时今日，是皇上心地仁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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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听懂了裴璋的话中之意，正色说道：“表叔放心，这些我都明白。自我幼时，母妃就将当年的事都告诉我了，她常教导我要心存感激之心。”<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