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守门的还是苏木,只是陈皮换成了甘草。
黑脸的苏木,看着肤黑不亚于自己的小姑娘,心里升起一丝微妙的同情。姑娘家长成这样,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嫁得出去。
甘草心思率直单纯,什么也没想。看到对面黑脸大个子一脸胡茬的中年侍卫目露怜悯,只觉莫名其妙。
这个黑脸大个子,看起来怎么怪里怪气,肯定娶不到媳妇。
屋内,程锦容和贺祈相对而立。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似在瞬间停止了流动,心跳加快,耳后也微微发热。
程锦容定定心神,轻声说起了今日之事的缘由“今日那几个来闹事的泼皮无赖,是因我治好了一个叫彤儿的女童……”
撞墙昏迷的那个泼皮,就是彤儿的亲二叔。
彤儿的亲爹去年患了一场重病死了。留下彤儿母女两个。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只有几间可供容身的屋子罢了。可就是如此,母女两个也不得安生。
彤儿的二叔是个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亲大哥死了,他不但没帮衬寡嫂侄女,反倒打起了屋子的主意。他想占兄长的屋子,还想撵走寡嫂,卖了侄女。
彤儿哭闹不休,她二叔生了歹毒之心,摔破了碗,将彤儿推倒在地。又以一块碎碗片刺入彤儿的小腹。
如果不是程锦容以高妙的外科医术救了彤儿,彤儿便会血流过多而死。
彤儿被救回了一条命,在药堂里住着养伤。她二叔知道此事后,颇为失望。一计不成,又生恶意,喊了几个平日交好的无赖泼皮前来闹事,想讹笔银子。
说起这等无耻之徒,程锦容目中闪过怒意。
贺祈冷哼一声“刚才只踹一脚,真是便宜了他!”
程锦容注视着骤然迸出杀气的贺祈,脑海中又闪过前世那个如杀神降世的黑衣少年,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贺三公子身手骁勇,武艺超群。再踹一脚,他焉有命在。”
身手骁勇,武艺超群。
八个字钻入耳中,酥酥麻麻的。胸膛里涌起陌生又熟悉的激越澎湃。仿佛巨浪拍打着河岸,一浪接着一浪。
贺祈没有照镜子,不知此时的自己俊脸浮起了暗红。
后面的一句,自动被忽略。
贺祈凝神望着程锦容,声音略有些暗哑“程姑娘,你真的觉得我身手骁勇,武艺超群?”
程锦容点点头,紧接着又道“贺三公子是身怀家国胸有远志之人,绝不是外人口中传闻的那般蛮横霸道无礼。只是,外人不知就里,见贺三公子动手揍人,便会心生误会。口耳相传,人云亦云,对公子的声名有损。”
“今日之事,我要多谢公子援手之恩。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公子大可吩咐身边侍卫动手,将人送去衙门发落便是。”
何必自己动手,落下仗势欺人的恶名?
所以,她是在关心他吗?
贺祈心头一热,下意识地说道“人人都说我贺三是横行无忌肆意妄为的纨绔,谁都怕我。你就不怕吗?”
程锦容笑着反问“我为何要怕?莫非贺三公子还会轻薄孟浪我不成?”
贺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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