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尹刚下轿子,正要坐宫里的换乘轿子进皇宫,那太监跑上前拉着曹府尹,急喘着气说道,“您别坐了,轿子太慢了,您还是跟我走吧。皇上急着要见大人呢。”
曹府尹的头马上就大了,“皇上……,龙颜如何?”他得知道皇上是不是发着脾气,他好斟酌着说话。
“不太好,你小心些说话。”太监低声说道,“今天连早朝都解散了,在御书房呆着,就为了候着大人呢。”
完了,他死定了。
曹府尹提起袍子摆,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跟着太监跑到了御书房前。
不等他歇一口气,那太监就跑进御书房回话去了。
曹府尹只得喘着气爬上台阶。
他才走到御书房的门口,那太监就出来了,一把拽着曹府尹的胳膊往御书房里推,“大人,皇上催得急呢。”
曹府尹被推进了御书房,一抬头,果然看到上首的宇文恒,正一脸阴阴沉朝他看来。
曹府尹心里咯噔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上前,“皇上,臣……臣有要事禀报……”
御书房里,只有卫公公一人。
宇文恒冷冷说道,“讲!一字不差地讲!”
“……是。”曹府尹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呀,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今早在卢府附近发生的事情。
“皇上,铁甲兵被百姓们发现了,大家都惶惶不安地走上了街头,不敢归家,臣再三强调,火油已经全部清除,小巷里没有火油了,但百姓们仍站在街头议论,臣……臣失职……”
卢府前的街上,站满了百姓,全在议论这件事情,只怕不出半日,皇上要火烧卢府的事,会传遍京城了。
卫公公吸了口凉气,一脸吃惊地看一眼曹府尹,又看向宇文恒,事情居然闹得这么严重了?
“陈林呢?”宇文恒压着怒火,咬牙问道。
“关在顺天府,哦,并不是大牢,是一间屋子里。臣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不敢擅自审问。”曹府尹回道。
凭他当官多年的经验,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皇上不想事情闹大,倒霉的陈林,替皇上背了黑锅而已。
所以这案子不能审,一审,就得将皇上扯出来。
“把他带进宫来!朕要亲自审!”宇文恒咬牙切齿。
“是!”曹府尹心头松了一口气,烫手的山药,总算丢出去了。
……
陈林被秘密带进了皇宫御书房。
卫公公将所有人都屏退后,宇文恒马上咆哮起来,“你是怎么回事?全京城都在笑话朕,你想害死朕么?”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陈林给他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京城的人都在笑话他,为了对一个女人逼婚,还是一个已赐婚给他人的女人,他派兵围了女人的娘家,还准备了火油威胁,不同意就烧那家的府邸。
他跟一个暴徒有什么区别?
他堂堂一国皇帝,居然无耻到了这一地步?人们会怎么笑话他?
叫他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可事实上,真相不是如此!
“皇上,臣有罪,臣失职,可是皇上,臣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情,是……是卢云舒太狡猾了。”陈林跪倒在地,沮丧说道,“到现在,臣的四肢依旧无力,使不出劲来。”
就在卢云舒的侍女,和那个刘姓汉子一起离开来,他被下属找到了。
他提醒他们快离开,免得中了圈套,但话刚说完,就听小宅外面传来不少说话声,有人高声喊着,“这里有火油!”紧接着,有人闯进了宅子,将他和七八个部下抓住了。
顺天府的曹府尹,和卢明轩前后脚到了。
看曹府尹的神情,想护着他,但有卢明轩在一旁一步不离地跟着,曹府尹只好将他抓了。
卢明轩嚷着要彻查,曹府尹的人,在他的身上搜到了皇上的密令,在屋里搜到了卢府的地图,还有若干弓箭刀剑。
他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卢明轩非嚷着他想火烧卢府,居心不|良。
曹府尹只得将他带走。
进了顺天府后,曹府尹才对他说了外面发现的事情,——他的一千铁甲兵,被附近的百姓们发现了,还发现好几处荒宅里都藏有火油,且在铁甲兵的身上,发现了火油的污渍。
而他又是被卢云舒的人带到那处荒宅的,一切的一切说明,是卢云舒安排着一切,只为让他和宇文恒的计划,败露于世人眼前。
“你说什么?”宇文恒听完陈林的述说,气得脸色发青,“云舒?”
顾云旖么?
她果然反击了!好个阴险的顾云旖!
“皇上,卢云舒对臣下了毒,臣的四肢到现在仍是无力的,只能勉强行走,不能提刀。是着了她的暗算了。”陈林跪在地上,沮丧说道。
他知道卢云舒会武,那小女子的武功,只是些花拳绣腿,可让他大意的是,她会施毒!
“朕知道了,你受委屈了。”宇文恒朝陈林摆摆手,语气放缓和了些,“你且起来。”
陈林松了口气,“谢皇上。”
“不过,现在闹得太大了,你必须得受罚。”宇文恒的目光,依旧阴沉沉。
陈林心头一悬,“皇上,臣愿领罪!”
“罚你一年的俸禄,另外,杖责五十大板。”
陈林咬了咬牙,“是,谢皇上不杀之恩。”
宇文恒声音温和,“朕知道你委屈,罚银子打板,都是做个外人看的,朕,会另外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