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想要什么赏赐?(1 / 2)

“这是何人?”

“竟能演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

尹人居内。

无论使团成员,还是鸿胪寺官吏,皆是面露惊诧之色,望向二楼。

美妙灵动的琴声从那里鸟鸟婷婷的飘荡而出。

柔婉的旋律,安宁的情调,描绘出人间的良辰美景……

乐曲还在继续。

一时间,众人也没心思再想奏乐者是何人。

一个个沉醉在这美妙的乐曲中,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宁静的画面。

画面中。

夕阳西下,迎来圆月的傍晚。

人们泛着轻舟,荡漾春江之上。

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

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

听着听着。

莫名的感动浮上心头。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岁月静好的感受。

随着时间推移。

第一段乐曲渐渐走向尾声。

众人仍旧沉浸在乐曲营造的深远意境中,难以自拔。

台上,明月花魁听着乐曲,望向二楼,一双美眸里满是崇敬与钦佩之色。

这首乐曲,从曲调,到立意,再到演奏,都要远胜于她。

放眼周、乾两国。

怕是只有名满天下的观月楼掌柜唐忆雪,能与之相提并论。

使团一侧。

魏兴来的表情则是逐渐变得僵硬。

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

眸子变得有点儿恍忽。

来这里之前,他明明调查过。

整个乾国,除了已经离开的观月楼掌柜唐忆雪,再无人能在音律一道,胜过明月花魁。

二楼雅间的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短短一曲,竟能力压明月花魁!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

对面的鸿胪寺少卿周正,表情同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先是茫然,再是惊诧,最后是欣喜,激动......

他看着魏兴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大声道:

“本官身在此地,听闻此曲,却好似亲临江畔,感受熏风拂涟漪......妙!实在是妙啊!”

话音落下。

不少人睁开眸子,望向他,眼里是被打扰的不满。

“好好听曲!说个屁话!”

周正见状,瞬间意识到了错误,忙不迭的闭嘴。

只是,眸子里的欣喜之色,却是溢了出来。

曲子仍在继续。

画面中,春江之上,归舟远去,万籁皆寂,显得更加宁静。

“要结束了?”

众人感受到曲调的变化,表情恍忽,都有些意犹未尽。

这个时候。

伴随着琴声结束。

悠扬的箫声忽然响起。

动听的曲调,宛若飞舞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又宛若叮冬的泉水在山间流淌。

闭上眼睛。

面前是万家灯火,是璀璨星辰。

箫声清幽,却给人一种充满生机和欢跃的感触。

和谐恬静的旋律中,意境苍茫恬澹而又生趣盎然。

恍忽间。

众人彷若置身盛世之中,万千气象,感怀良多。

“两件乐器,两种曲调,虽是描绘出不同的景象,但一前一后,交相呼应。

勾画出一副莺歌燕舞,海晏河清的盛世图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实在是教人......敬佩!”

此时此刻。

听着这美妙的乐曲,就连周国使臣魏兴来,都不由在心中发出这样的感叹。

其余使团成员,更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一曲终了。

众人仍旧神色陶醉,意犹未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听闻此曲,从今往后,所有乐曲,皆是索然无味。”

“不知这曲子是何人所作,实在是动人心魄!”

“曲子再动人心魄,也要大家演绎,才有韵味,这琴声、箫声,皆是冠绝天下,却不知这二楼的雅间里,坐的是谁。”

听见使团成员的感慨。

鸿胪寺的官吏们,皆是想到了什么,望向二楼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古怪。

他们没记错的话。

二楼只有四个人。

方相、陛下、陛下的贴身侍女林宛儿......

以及,那个倾国倾城,惊艳了众人的方相贴身小丫鬟。

方相和陛下,皆是世理万机,没时间摆弄乐器,即便通晓音律,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陛下的贴身侍女,应当也是琴棋书画,样样俱全。

但以前从没听说,有这般冠绝天下的琴艺。

排除这三位。

剩下的只有一个,就是方相的贴身小丫鬟!

换句话说,这般绝妙乐曲极有可能出自她手!

“方相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容貌倾国倾城也就罢了,竟还有这般冠绝天下的才华,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愧是方相啊,身边人才济济,随便拽出一个,都能惊艳世人!”

“不管什么场合,关键时候方相总能力挽狂澜!叫人敬佩!”

鸿胪寺的官吏面露喜色,议论纷纷。

周国使团的成员,则是沉默不语,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

鸿胪寺这边,一名年轻的官吏,找尹人居的小厮借来了笔墨纸砚,开始书写。

一边写,还一边念。

“天仪二年,阳月十九,鸿胪寺于尹人居宴请周使......”

短短半盏茶的时间。

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记录下来。

从周国使臣提出以乐会友,再到明月花魁登场。

再到周国使臣大谈礼乐与社稷。

最后……

众人忽闻一曲,彷若置身盛世。

便连使团成员都不由发出感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添油加醋的描绘出了一个被打脸的使臣形象。

魏兴来看着那年轻官吏,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

他记录的每一件事,都是刚才真实发生的。

最重要的是。

在此之前,是他们先派人记录。

有这个前提条件。

他就算想阻止那年轻官吏,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此时此刻。

最尴尬的还不是魏东兴。

而是那个随行的翰林院典簿。

他拿着笔,看着对面的官吏,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记录。

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凑到魏兴来的身旁,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