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杀人,这是从哪来的疯子?
柳上挥在心里疯狂的吐槽,咬了咬牙,他还是选择了听对方的话。
晚点儿死,总好过现在就死。
“好,我跟你们走。”
话音落下。
一道寒光忽然闪过。
下一秒。
柳上挥细皮嫩肉的脸蛋便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再说废话,下一刀就是脖子!”
“”
柳上挥听见这话,心里涌上强烈的恼怒与恐惧。
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啊!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不敢再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乖乖的跟着几人,朝某个方向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被这些疯子带到了卧川府的衙门。
“卧川府衙门?这些家伙是卧川府的捕快?”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里,便被柳上挥否决。
卧川府虽然算是这附近最繁华的城市。
但是捕快也绝不会有这样的实力。
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些家伙是乾国官府的人。
他不明白,乾国官府的人为何要抓他?
仅仅因为他是大燕丞相的嫡孙?
没道理啊!
先不说如今乾国与燕国战事已经结束。
就说燕人进出卧川府并没有受到影响,为何偏偏他被抓起来了?
正思索着呢。
便看面前的男人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玉佩,展示给卧川府衙门的人,用不冷不澹的语气道:“主上的命令,将这两个从燕国来的细作关押在大牢中,没有主上的命令,不得放出。”
卧川府衙门的捕头看见玉佩上“第一庄”的字样,脸上已经露出了敬畏之色。
听到“主上”两个字,则是神色一震,有点儿不可思议。
世人皆知,第一庄是由方相亲手创立。
第一庄的主上自然也就是方相。
没有想到,他一个小小的卧川府衙门的捕头竟也能接到丞相大人的命令。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激动,一脸郑重的道:“卑职遵命!”
随即,大手一挥,正色道:“来人,上刑具!”
“”
此话一出,柳上挥整个人懵了。
他什么时候成了细作了?
而且哪有一进衙门,什么都没审,什么都没问,直接上刑具的啊!
知道的他是来卧川府做生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来刺杀乾国的皇帝呢!
“我不是细作,你们冤枉我了!”
柳上挥知道一旦上了刑具,想要离开就是难上加难。
因而,忙不迭的大声喊冤。
这个时候。
一旁的护卫似乎发现了什么,童孔微微收缩,惊诧道:“你是倚翠楼那人的下人!”
柳上挥听见这话,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道:“你们是那个家伙的人?”
方修的侍卫们,面对柳上挥,皆是一言不发。
确定两人得到控制后,他们又叮嘱了捕头两句,让他将此事禀告给卧川府知府,便转身离开,寻找二人的同伴去了。
即便是不拷问俩人,他们仍旧有许多的办法,查到两人的同伴。
柳上挥被上了刑具后,看着几人的背影,近乎绝望。
“我不过是想要从那家伙手里买个婢女,这不是常有的事情?为何这般对我?”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乾人不讲仁义!”
话音刚落。
捕快便用刀柄给他的后背狠狠的砸了两下,啐了一口,骂道:“狗东西,来了这里还敢放肆!再多说一句话,把你腿打断!”
“”
此刻,柳上挥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都说燕人野蛮且尚武。
到了这卧川府,他才发现,原来乾人更加野蛮,更加尚武,更加的不讲道理。
怪不得朝廷的三十万大军会在雍州折戟这些家伙实在是不讲武德!
倚翠楼里。
方修享受着贴身小侍女的捶背,澹澹道:“那两个家伙已经被关进了地牢,等办完了正事,回到卧川府,再给你好好出气。”
杨玉环听见这话,眉眼弯成月牙,笑嘻嘻的道:“就知道老爷对奴家最好了。”
一旁。
李邀月不想看他们,又觉得酒楼的乐曲有点吵闹,沉默了几秒,站起身,道:“我出去逛逛。”
方修看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同意,也没有答应。
两人对视了几秒。
最后还是李邀月打破了沉默。
“到了这个时候,我没必要再跑。”
言外之意,整个周国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我又是你一手扶上去的名义上的大周女帝。
再加上相较从前,又自由了许多。
哪还有逃跑的必要?
跑到燕国,或是周国,再伺机而动,光复大周?
她没有那么天真,更没那么愚蠢。
“好。”方修点了点头,道:“天黑之前回来。”
李邀月没再多说,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她走后。
方修给旁桌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旁桌的侍卫立刻会意,跟着离开。
另一边。
李邀月走出倚翠楼后,看着繁华的街道,莫名的升起一股寂寥。
好似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驻足片刻后,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卧川府城比她想象的要繁华一些。
虽然比不上长安和晋南,却也差不了太多。
走在街道上,四处可见步履匆匆的行人,他们全都是来此地行商的商贾。
除此之外,还有当地的百姓,脸上或多或少洋溢着笑容。
和她想先中的情况略有不同。
在她看来,卧川府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这里的百姓该表现得烦闷才是,为何会面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