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旁的一男人立马指责道:“撒谎!东方恪,你知道你是怎么活命的吗?雪岭处至今还残留着纵横天际的剑意,被你所伤的各方势力都已证明你得到了星冕剑皇的传承,你还敢藏私?”
东方恪瞥了那人一眼不卑不亢道:“聂啸,同我一同回来的三位剑宗剑侍可以为我作证,当日出手的人确实另有他人,星冕剑皇的传承并未被我所得。”
聂啸话锋一转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此行损失惨重而寸功未建,甚至连星冕剑皇的传承也落如他人之手了?剑宗近万年来的投入眼看就要收获时却葬送在你的手里,如此你有何话说1
东方恪攥紧拳角但没有出言反驳,正僵持时,昨日黄冠布衣的男人说道:“聂啸,东方恪办事不力事出有因,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东荒背后的凶险远超我们所想,至于星冕剑皇的传承被他人所得只能说是时运不济,又怎能将万年的探索全部否定,至少东荒背后的事我们已经查清。”
聂啸不敢对这人有所冒犯,但他背后的人说道:“北老偏袒自己爱徒无可厚非,但东方恪不仅没有完成使命而且惹下滔天之祸又怎么说?”
北忘川辩解道:“罗长老岂可听信外人一面之词而怀疑自己宗门的人?事情的是非曲直东方恪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难道龙元殿的人就可以肆意杀害我剑宗之人而我辈丝毫不敢反抗吗?”
罗朽回应道:“北老若是觉得这祸事可以凭借您的实力摆平那当然是我唐突了,可现在是龙元殿向我们要人,连同南天域的梦魔窟等势力要求剑宗赔偿他们损失的利益,这一共七条天阶极品的魂脉是你出还是剑宗出?”
“这...”北忘川被怼得一时哑语。
东方恪被三十几位长老的目光审视着,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失败了,而失败的后果他必须承担,故而坚定开口道:“凰老,诸位长老,东方恪有负剑宗重拖,我会亲自前往主宗谢罪,另外龙元殿的追责我愿以死担之。”
但其中一位长老摇了摇头道:“东方恪,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你可以担得住的。龙元殿的顾虑是那段石碑上记载的历史,从他们介入东荒时,剑宗就输了。你应该庆幸你没得到星冕剑皇的传承,否则剑宗今日早就招灾。事情的失败当然不能全算在你的头上,因为很明显,剑宗高层内有叛徒。”
这一语石破惊天,在场的众人变得沉默了起来。他们当然可以将所有过错都甩给东方恪,但唯独不能撇清自身的清白。有人在思考谁是内鬼,有人在暗中心怀鬼胎,有人开始察言观色,一时间在场三十多位长老们各自为战。
打破沉默的当然是凰凌,她语落平静道:“大事当前岂能自乱阵脚,剑宗内有没有叛徒自有人调查,现在讨论的重点是如何处置东方恪以及如何应对龙元殿的威胁。”
北忘川建议道:“凰老,东方恪办事不力又招致外祸已经不再适合担任长老一职,我建议将他除名长老会,可降职为剑宗执事。”
可罗朽哂笑道:“北老真是避重就轻,现如今讨论的焦点是要不要交出东方恪谢罪而不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有长老维护起东方恪道:“那依罗长老的意思,我们应该交出东方恪和那三位剑侍?剑宗万年来一直寻求崛起,如今难道就这样对待为剑宗流血牺牲的人?”
罗朽现实道:“我听木长老的言外之意是要与龙元殿硬碰硬?难道为了这几人的性命就要整个剑宗陪葬吗?”
那人反驳道:“强者为尊的道理亘古不变,我们剑宗当然不能和龙元殿硬碰硬,但据我所知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凰凌眼前一亮道:“木澈长老的转机是?”
木澈回道:“凰老,诸位,剑宗的确备受欺压,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若说龙元殿举世无敌没有对手却也不必。龙元殿的确能称雄于南天域,但他也不得不接受另外几大势力的掣肘,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想并没有比我们和龙元殿的关系好多少,我所谓的转机就是这次东荒之行知晓石碑秘密的人可不止剑宗,梦魔窟、黄泉道宫、炎黄学府、紫衣苑以及器宗和峰园药林的人当时都有人在场,如果想堵住所有人的嘴,那最好是灭了这所有的势力,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猜测龙元殿可能是借机为筹码向剑宗施压以获得更大的利益而并非非要除掉剑宗。”
北忘川细品后直言道:“凰老,的确如此,而且还有一个消息能佐证这个事实。那就是在东方恪深入东荒时,龙元殿曾抽调不少高手奔赴北线的魔园墓林,据说有一尊天魂高境的魔尸被惊醒,龙元殿损失很大。”
另一位男子也是说道:“的确如此,凰老,而且我风凌剑宗的那两位如今镇守在封魔井,龙元殿不敢将事情做得太绝。”
事情越辩越清楚,凰凌心中自有定数,这不过是龙元殿连同几大势力对剑宗的一次敲诈,但剑宗必须得从。一来石碑上的那段历史看过的人太少,二来如今也没人在乎当初发生事情的是是非非。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龙元殿的建立者其实并非人族,事实上当初打败魔族的是灵族。
龙元殿统治南天域来,万年里不断抹除所有与人族历史相关的史迹,淡化几万年前发生的一切,人族没有历史可以考据,人族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发生了什么,而他自身对外的宣称是灵族是高贵的种族,只有人族中最杰出的人才能入选龙元殿。
事实上,处在雍南魂域的人很少有人知道灵族,因为在龙元殿看来,这里的人不配称为人。他们只将人族中的强者看为对话的个体,而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