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这份以一对五千，敢拦燕军重骑的胆量是令人钦佩的。

常芜持枪骑马，缓驱马步来到何云霄面前，喝道：“拦路者何人？”

何云霄为求震慑，当场语含内力，反喝道：“在下大齐武庆侯之子何云霄！区区无名小辈罢了！不值一提！”

何云霄之名在尹京广泛流传，但到了燕国，这名字所知者甚少。但武庆侯就不一样了，武庆侯的大名，整个燕军可谓是如雷贯耳。

能封爵至侯的人，谁不是赫赫战功？

常芜拱手，按照惯例先杀杀敌人的威风：“原来是武庆侯之子！失敬失敬。公子父亲的人头可在我朝换侯爵一位。但公子的人头，可就不值那么多了。”

何云霄也不介意，直道：“将军姓甚名谁，有何称号？”

常芜也自报家门道：“吾乃大燕右军，赵牧将军副将常芜是也！”

何云霄：“久仰大名！”

常芜眼睛一亮，道：“常某竟如此有名？”

何云霄讽刺道：“不过客套话罢了，此乃齐国之礼，汝等蛮贼，安能知晓？”

常芜大怒，随即提枪向何云霄杀来。

“受死！”

……

黑虎寨真正的设伏之处在山后的河边，但为求保险，张虎也派了部分武者和士卒躲在山上接应何云霄。比如武功高强的大舅子，以及张虎的好兄弟张熊。

眼下，何云霄对上燕军副将，所有黑虎寨的旁观者都为他捏了把汗。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大大超乎众人的意料。

……

这常芜毕竟是燕军副将，亦是九品武者，何云霄丝毫不敢怠慢。

打仗冲杀，气势上绝不能输，气势输，精气神输，那战斗便输了一半。

何云霄手持大刀朝天一指，而后勐夹马肚，大喊着朝常芜，以及常芜背后的五千燕军冲了过去。

“杀！”

何云霄深知自己的使命。当场溃败，则诱敌的伎俩太过明显。必须杀出视死如归，为大军断后的气势。这样才能让燕军相信黑虎寨确实在溃败。

“杀！”

不过半息，何云霄便冲到常芜面前。

长枪和大刀毫无花哨地碰撞在一起。在骑兵冲杀中，并不需要太多花哨招数。锋利兵器加上马奔跑产生的动能，才是最大的杀招！

“彭！”

刀枪相碰，巨大的震动让常芜的虎口当场崩裂。

何云霄手腕一抖，大刀挑起常芜的长枪，而后继续挥刀！

白刀的刃铁与燕将的盔甲擦出明艳的火花，何云霄手上用力，咬牙嘶吼，便感觉脸上突然变得温热，而且视野所见之处都变红了。

是血。

何云霄骑马冲到常芜背后，摸了一把脸得出结论。

彷佛想到什么，他猝然回头，那燕军副将常芜，却如一块倾倒的石碑那样从马背跌落。

这就死了？

何云霄还搞不太清楚状况，不过体内奔涌的鲜血，却让他本能地做出反应。

高举大刀，哪怕只有一人也要向五千燕军怒吼！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