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9 上限一百年(1 / 2)

这个北宋有点怪 翔炎 2036 字 2022-09-14

<b></b> 韩琦坐在监牢角落的草堆上。

他虽然穿着囚服,但身体干净,发型不乱,依然很有文人的风骨。

当他见到陆森时,笑了起来,很文雅的那种,颇有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味道。

陆森扭头看着展昭“你不是说他一直在骂我吗?”

展昭耸耸肩,无奈地说道“可能他骂累了吧。”

骂累了?陆森看着韩琦一脸精气神十足的模样,不这么觉得。

“你们两人慢慢聊,我先出去了。”展昭响两人抱拳行礼,然后疾行离开。

监牢中再一次安静下来。

陆森走到铁栅栏前,看着韩琦,问道“听说韩相之前在一直骂我,现在为何不骂了?”

“气出完了。”韩琦神色很平静,他盯着陆森的眼睛“只是我不明白,往时我曾得罪过陆真人?”

“没有。”

“那就是纯粹地为那些死去的士卒张目?”

“是也不是!”

韩琦好奇地挑起眉毛“那为何?”

这也是韩琦不解的原因之处。

他是纯粹的政治家,政治这玩意无论脏不脏,就讲究个利益交换。所以他无法理解,陆森为什么要把自己斗下去,什么好处都捞不着,还得把巨人稻献出来。

这样子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做?

陆森笑道“就是看着韩相明明犯下了大错,却依然能逍遥快活,为相为爵,我很不舒心罢了,觉得天道不公。”

韩琦其实长得帅气的,北宋的文士大多数都有股骄傲的风骨。这人精气神好了,面相上就不会给人寒碜的感觉,那‘魅力’自然就提升上去了。

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陆森“就因为这?而且你一个天道的漏网之鱼,凭什么说天道不公。最逆天而行的,就是你们这些炼气士,生老病死乃天理正道,你们修行者想方设法避开这些劫难,岂不是最忤逆,最不忠不孝之人?”

啪啪啪!

啧,厉害!

陆森忍不住拍起手掌来。

这反驳和反讽,真是有够一针见血的。

若陆森真的是修行者,听到这话,估计内心中都有些心理阴影。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们,几乎都是这么认为的,天道至高无上。

可他们又期望长生,所以‘仙’这种幻想中的生物,便被创造了出来。

仙是和‘天道’站在一起的,成了仙,便不会被天道押着去‘生老病死’了。

‘天’就是一切,连皇帝都自称天子,更何况普通人了。

韩琦这么骂,以这个朝代的角度来看,是站得住脚的,而且是黄钟大吕,是震撼内心的猛药之言。

即使是天机门刘福荣在这里,也会被这么骂蒙掉。

但陆森来自于后世。

后世的医学和人体研究认为,‘衰老’是有办法抑止,甚至是能逆转的,长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天道至理。

因为远古时期,人类的平均寿命只有七岁左右,而后世八十岁的老人到处能见着。

这多了十倍以上的寿命,全依赖于更好的生活质量和医疗条件。

现在科技继续发展下去,人类的寿命再提高一两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所以陆森并不认为人就该短命,不能给自己争夺寿数。

韩琦的话,对他来说,就和笑话无异。

看着鼓掌,笑意盈盈的陆森,韩琦皱皱眉头“看来陆真人对自己忤逆天道之举,甚是得意?”

陆森摇头“随韩相你怎么想,我也清楚你是想让我不痛快。但很可惜,你是普通人,永远不知道我等修行人的想法。”

修行人有什么想法?屁的想法,别人的想法他怎么知道。

陆森只是在给自己扯大旗罢了。

韩琦终于皱起了眉头“你们修行人,有什么想法?”

“其实没有什么想法,就是求个痛快。”陆森拍拍栅栏,笑道“一般人我懒得理,但韩相,还有王介甫,你们害死那么多士卒,险些造成大祸,却依然能得以脱身,我就是不服。我先把王介甫送到琼州,现在就是你了。”

“就为心中痛快?”韩琦脸上的笑意没有了“所谓的为士卒张目,只是顺带的。”

陆森点头“就是顺带的。”

短暂的沉默后,监牢里突然冒出一句怒吼。

“竖子,汝心甚毒!我从未见过你这种嫉恨无常的小人!”

韩琦冲到栅栏前,瞪大发红的眼睛,对着陆森一字一顿地怒吼。

他终于破防了!

再不复刚才的轻松逍遥。

陆森轻轻笑了下,说道“对,我就是这样的小人,看到韩相如此通透人心,我甚是佩服。再看到韩相如此失态,我更是开心。”

轻轻做了个揖后,陆森灿烂一笑,转身离开。

而后边,便是韩琦剧烈的喘息声,以及硬物撞击铁栅栏发出的咚咚响声。

愤怒的火焰在韩琦的内心中焚烧,却无法泄露出来。

陆森却觉得很开心,无论是韩琦,还是王安石,都得到了一定的惩罚,虽然远远还不够,但至少也算是能慰藉一下那些死掉的边军亡灵了。

陆森回到赵府中休息。

按理说,他应该去天波杨府住下才对的,毕竟杨金花是正妻。姑爷出门在外,放着正妻家不住,跑去小妾家是不太礼貌的。

但……天波杨府现在只有几个女子在家中,杨金花这次又没有跟来,他住进去反而不好。

瓜田李下的。

所以就跑汝南郡王这边住下了。

其实也可以到庞家住,但……庞家的人太多太杂了,不像汝南郡王这边关系那么简单纯粹。

陆森刚回到赵家,便被管家请到书房里去了。

汝南郡王弄了雨前龙井给泡上,各倒一杯后,说道“贤婿啊,这次你把韩相都给坑到琼州去了,此事非同小可。”

“怎么算是我坑的,不是包学士下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