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重新拨了号码。
“都”的一声,电话通了。
“张总,大老板来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他放下电话,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把手心的汗珠子擦干净。
卢昌华一直往山坡上爬。
直接来到了狍子沟顶。
沟里冷冷清清,根本就没有狍子。
嗯?
这些狍子哪去了?
想当初,这里可是一群一群的,至少有上百只。
联想到饭店里的狍子肉,他的心就是一沉。
为了弄清楚真相,他从山坡上下来,直接到了沟底。
按理说,这沟底应该有很多的狍子粪才对。
虽然先积雪融化了大半,绿油油的青草也长了出来。
可怎么也得有狍子踩踏的印记吧?
没有。
早些年被狍子种下的蓝莓树也开花了。
按理说,这都不能吸引它们回来吗?
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难道狍子都被他们杀光了?
这个想法在心里里晃荡。
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偷了一般。
他转念一想,这个他们很可疑。
如果北山没人里应外合,谁能把他山里的狍子弄走?
张老六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出现在卢昌华的眼前。
难道真的是他?
在沟底转了半天,终于被他发现了几堆新鲜的粪便。
这让他心里有些欣慰。
还好,没有被杀绝!
他正打算继续找找。
山梁上出现了几个人影。
有人走了下来。
卢昌华也早早的发现了。
“老板,您来北山也不告诉我一声,最近这边有野兽出没,一个人在这很危险。”
张老六气喘吁吁的说道。
“哈哈,还就没来了,我寻思来看看这得蓝莓长得咋样。”
卢昌华在一株蓝莓树旁起身。
“到底是野生的蓝莓,这几年也长起来了。”
卢昌华根本就不提狍子的事。
用手扒拉扒拉蓝莓树。
“走吧。”
“哎。老板,中午在这吃饭吧?”
“好久没吃你们这的伙食了,怪想的。”
他当先往山坡上走去。
“北山还有几个人啊?”
“还是十个,主要就是伺候蓝莓。”
“嗯。”
张老六极度热情,在厨房张罗菜。
卢昌华坐在炕上,让张老六把员工都找来。
大家在一起好好喝一顿。
“行,正好咱这还有点酒呢。”
在外忙乎的工人都回来了,一一跟老板打了招呼,然后另做一桌。
“忘了买烟了,我让他们送来。”
卢昌华起身走到屋外,打了两个电话,然后一脸笑容的进来,跟他们喝上了。
这顿酒喝得时间有点长。
张老六喝得脸红脖子粗。
其他工人也喝的舌头打卷。
“老板,你也不行啊,这都不半天了,烟咋还没送来呢?!”
张老六喝高了。
说话就有点飘。
“呵呵,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果真,一个四轮子突突突的开了上来。
分场的老陈头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进来了。
“昌华啊,北山这路真不好走啊。”
“哈哈,老陈头,是你送烟啊,我还以为谁呢。”
张老六这下放心了。
“来,来,一人一包烟,自己拿。”
大老板发话了,工人不管那些,自己拿起一盒,拆开抽了起来。
“来来,陈大爷,你也陪老六喝点。”
“我,我,我就算了,一会儿还回去呢。”
“急啥?喝点喝点。”
张老六拉着老陈头,非让他陪着喝。
那就喝点吧。
生力军已加入,张老六又喝了三杯。
屋里推杯换盏,喝的热闹。
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
老陈头实在是不能再待了,起身告辞。
卢昌华把他送了出去。
张老六已经喝的五迷三道了。
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工人和厨师也没少喝,一个个都歪在炕上。
送走了老陈头。
卢昌华的电话响了。
“我们已经到了分场,马上就来。”
“快点。”
也就半个小时,几道车灯射了过来。
而后在屋外熄灭。
卢昌华拿着手电照了照。
“昌华,你没事吧?”
王瑶一脸焦急的问。
“没事。”
“你们都进去,他们喝高了,你们守着门窗,别让他们跑了。”
车上下来的大汉,呼啦一下冲进屋里,把门窗都守住,看着躺在炕上的人。
远处,又有车灯晃晃悠悠的过来。
卢昌华迎了上去。
二龙山林场的孙主任从车上下来。
“人呢?”
“在屋里。”
吉普车里又下来四个警察。
“要不我早就来了。这不是等他们嘛。”
孙主任赶紧介绍。
这几人是沾河林业局森林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