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穆深没说出来,不合时宜。
不过前面的话就已经让刚才嘲笑的人面红耳赤了。
他们恼羞成怒,心里不服,有人想要开口争辩,突然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迫人的压力。
“阿深,不必介怀,是否为狂言,届时必会见分晓。”
顾凛淡淡的扫了客栈里的人一眼,大家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眼神。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但那迫人的气势却让人觉得客栈都逼仄了起来。
心底不服的人也没再开口,纷纷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穆知许弯了弯嘴角,和顾凛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苏清漪和夏侯卿挑了挑眉,也是莞尔一笑。
穆深见此,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阿姐,顾大哥,是我没沉住气。”
“不,你坐得很好。”穆知许给弟弟倒了一杯茶,维护亲人,本就是人之常情。
顾凛没放在心上,是因为这点事情微不足道,换言之,这点小事,他都懒得入耳。
不过穆深主动维护,还是让他心底发暖。
他嘴角含笑,拍了拍穆深的肩膀。
一行人神色如常的在客栈里用饭,用完饭后各自回了房间。
“今年的恩科开得真不是时候……”他们离开后,客栈角落一个白色锦袍的书生摇了摇头。
语气惋惜,眼里却闪过雄心。
与他同坐的,还有一位青色长衫的书生,约莫及冠没多久。
压低声音,“莫非子楚知道那人的身份?”
刚才别人在哄堂大笑,子楚转头看见那男子后,脸色就微微变了。
他心里也在好奇,那男子卓尔不群,皎如玉树临风前,一身的气势虽已收敛,但那通身的气度却不是寻常人家能教养得出来的。
崔子楚放下茶杯,“侥幸有过一面之缘。”
“那……”
“十二岁就名满天下的裴公子,哦不,现在应该是定远侯,顾谨之!”
青色长衫的男子,也就是谢乾张大嘴巴,好半晌回过神,眼底浮现起火热,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暗淡下去。
崔子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这就被打击到了?”
“他竟然要参加恩科?我这真是……时运不济!”谢乾叹气。
去年他有孝在身错过了科举,今年有恩科,却又遇到了顾谨之。
“谢兄,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呢。”崔子楚眼底浮现起傲然。
谢乾却一点也没觉着自己有和顾凛一争的能力,他看了一眼崔子楚,自己面前就有一位强劲的对手。
要说能和顾凛一争的,非崔子楚莫属。
去年若非崔子楚大病一场错过科举,那新科状元是谁也未可知。
顾凛不知道一间小小的客栈里还藏龙卧虎,他回了房间,照例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才歇息。
次日一早,一行人用了早饭就离开了,压根儿就没和崔子楚等人打照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再有半日,一行人就能到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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