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德泰在纽约参加完聚会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带上自己的参展作品,迫不及待地乘坐飞机飞回了中海市。
中海市机场,中海美术家协会主席方增贤带领着副主席兼秘书长朱国荣,亲自前来迎接,态度更是恭敬得不像话。
“严老!朱女士,好久不见。”
国际到达口,方增贤看到严德泰和朱兆顺两个人出来,马上就迎了上去,跟朱国荣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严德泰和朱兆顺两个人的行李箱接了过来。
严德泰乐呵呵地说道:“增贤啊,最近这些年协会发展得还不错吧”
方增贤笑道:“那是的,我们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了。毕竟经济活跃了,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也上来了嘛。现在我们每年都要策展好多次。这不年底了吗刚好这边有个联合大展,想着严老你也好久没有给我们上上课了,所以我就斗胆,邀请你们也回来参加一下。”
严德泰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作品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供观众欣赏的画面,笑得合不拢嘴:“多多交流那是应该的嘛。”
方增贤说:“严老,朱女士,走吧,我已经在探春楼为两位准备了接风宴,邀请了几个圈子里面的老伙计,大家都很想念你啊。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好好聊一聊,我们也想了解一下国际上的艺术风向啊。”
方增贤和朱国荣两人把严德泰和朱兆顺请进了小汽车,一路往探春楼而去。
探春楼是一家非常具有文化特色的彷古酒楼,里面凋梁画栋十分考究,模彷的也都是古时候那种茶楼酒肆的布局,中海的文化人都喜欢以这里作为交流的场所,经常聚在一起艺术方面的话题。
探春楼二楼的一个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王劼音、卢辅圣、刘旦宅、张雷平、汪大伟、邱瑞敏、郑辛遥、施大畏……
都是老熟人老面孔。
严德泰一进来,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尊敬地叫道:“严老,朱女士。”
严德泰不管是家世,还是在艺术上面的成就,都是在场这些人的前辈和领袖。要不是他旅居海外,这个协会主席都没有方增贤的份。
严德泰虽然已经七十了,但是依旧眼神炯炯。他的目光从眼前这些人身上扫过,许多沉寂已久的回忆也逐渐涌上心头。
很多人都是当年的玩伴和画友,现在都已经是书画家协会的高层了。
“大家好,好久不见了。”
严德泰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簇拥着严德泰和朱兆顺坐在了上席,紧挨着方增贤。
方增贤对朱国荣说:“国荣啊,人都到齐了,跟服务员说上菜吧。”
“好的。”
趁着上菜的这段时间,严德泰也跟大家聊起了在国外的生活。
听着严德泰说外面科技发达,言论自由,艺术氛围浓厚,大家脸上都浮现了向往的表情,不免也就吐槽了一下国内的环境和氛围。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大家纷纷向严德泰举杯敬酒,方增贤尤甚。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席间,趁着一起上厕所的功夫,朱兆顺疑惑地对严德泰说:“这个方增贤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前些年我记得他不是无利不起早的吗”
严德泰说:“我也不知道啊,先看看再说吧。”
回到包厢里,方增贤又恭维开了:“严老啊,你们严家祖辈能人辈出,而且家风宛如春雨,润物细无声,实在是让人钦佩。”
严德泰虽然一直遵循祖训,经常捐钱做慈善,可被方增贤这么夸,都有些扛不住,开口说道:“哪里哪里,都是一些小事情,不足挂齿。”
方增贤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严老啊,今天呢,我还想跟你介绍一位年轻人。他对艺术也非常感兴趣。”
严德泰不疑有他,笑着说:“哦年轻人对艺术刚兴趣,那是好事。”
艺术需要传承和发扬,就必须要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有爱好艺术的年轻人加入进来。
严德泰还以为方增贤是要介绍自己的晚辈,让他提携。
这在艺术圈子里面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拜个师,或者是攀个亲戚,就是为了那个名分。
艺术圈子里,名分可是非常重要的。
紧接着,朱国荣去把陆逸明请了进来。
严德泰正想问这是哪个后辈,长得这么标致,结果就听见方增贤热情地叫了一句:“陆总,请坐。”
甚至是把自己的位置都让了出来。
这让严德泰大吃一惊。
陆逸明看起来非常礼貌的样子,笑着跟方增贤握手,热情演绎地说道:“方主席客气了。”
随后,他自我介绍说:“大家好啊,我是陆逸明,一个艺术爱好者,今天很高兴见到各位大师。今天大家这里的消费都算我的,茅台管够。”
搞艺术的,多多少少都喜欢喝点儿,但是很多搞艺术的人又都比较穷酸,所以在听到茅台管够这四个字的时候,许多人眼睛里面都放出光芒,对陆逸明的第一印象极好。
严德泰最近被吴志杰骚扰了太多次了,连带着陆逸明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之中的坏印象也是根深蒂固。
现在见眼前这个人也叫陆逸明,顿时脱口而出道:“你就是陆逸明那个内地首富”
说实在话,严德泰是震惊的。
常言道,莫欺少年穷。
可眼前的年轻人,非但不穷,居然还是首富,这就让他已经一把年纪的老豪门心情相当的难以言喻了。
“什么首富”
在场的人很多都不认识陆逸明,因为他们不关注金融,毕竟搞艺术的,怎么能沾染铜臭呢
此时见严德泰点出了陆逸明的身份,纷纷震惊地看向陆逸明。
难怪敢豪言茅台管够,原来是首富。
那没事了。
不过别人给陆逸明面子,他严德泰却不在乎这些,毕竟都半只脚埋进土里了,严家也不差钱,他自是犯不着巴结陆逸明,所以便没给他好脸色,直言不讳地说道:“如果是想要来买严家祖产的话,那你还是免开尊口吧。”
什么
这人要买严家祖产
在场不知情的人都震惊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陆逸明丝毫不憷。他深知有些生意想谈成,不能只讲利益和钱,还要讲策略,对于某些人,你得投其所好。
所以他当即微笑着开口解释着:“严老误会了,我今天过来,是想向您讨教水彩画的,顺便交个朋友。”
方增贤也在一旁帮陆逸明说话,说:“严老你是不知道啊,陆总出手可大方了,不仅给我们协会直接捐了一百万,这次的活动,也是他全资赞助的。”
严德泰闻言,顿时便是有气撒不出,他总不能骂陆逸明捐钱给中海美术协会吧
哪怕陆逸明是别有用心,可捐出来的钱毕竟是真的,他作为中海美术协会的一员,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他想起刚才朱兆顺说的话,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果然无利不早起,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现在不能当着大家的面骂陆逸明,但是严德泰依然没给陆逸明好脸色看,轻哼道:“你懂水彩画吗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想着接着水彩画的名义来跟我套近乎,我不吃那一套!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陆逸明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