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居,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细缝中照入屋内。
柔软顺滑的丝绸床垫上,刚刚睁开眼的唐欢懒洋洋地搂着王怀安,用娇嫩的脸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王怀安则是靠着床坐着,手里面正拿着一份报纸看得出神。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王怀安手里的报纸,上面的新闻正好是韩文秀等人被抓的消息。
他目光灼灼地开口说道:“这个陆逸明有点厉害啊,事情闹到这地步了,都能被他逃过一劫。”
唐欢把下巴枕在王怀安的胳膊上,目光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表情却是颇不以为然:“陆逸明无非是运气好罢了,要不是济世医会忽然爆出来一个大新闻,他现在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然而,对于唐欢的判断,王怀安却是微微摇头,显然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不是陆逸明在背后推动?事情发生得如此巧合,你觉得是意外吗?”
唐欢一听,脸上的表情便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眼神更是惊疑不定:“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啊。为什么这个济世医会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把陆逸明给得罪了之后就出事情了?难道说,这件事情是陆逸明一手策划的?”
很多事情,虽然看起来好像一点关联都没有,但是如果事情发生的时间过于巧合,巧合到了不正常的地步,那难免会让人忍不住多想。
再加上陆逸明之前就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保不齐这一次也是陆逸明自导自演的。
“不知道,陆逸明这个人,有点邪门,不能轻易下结论。”
王怀安做事一向谨慎求稳,所以他从不相信所谓巧合,反倒是更加坚信小心无大错的行事准则。
若是以前,陆逸明再有钱,他也并不放在眼里。
夏国可不是什么资本主义国家,哪怕走了资本主义道路,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商人的身份比之古代那些大一统的王朝或许有所提高,但掌握力量的阶层,却从来不是所谓的资本家。
在王怀安眼里,陆逸明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罢了,无论如何挣扎,都难逃他的手掌心。
可胡润的百富榜,却改变了这种情况。
毕竟新的时代,有新的游戏规则,就算是王怀安这种出身不凡的人,也不能轻易地破坏规矩。
陆逸明上榜之后,固然被暴露在阳光之下,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全社会的瞩目与关注,但凡他行差踏错,立刻就会万劫不复。
毕竟杀猪榜绝非浪得虚名。
可也正因为受到了社会舆论的瞩目与关注,像是王怀安这种人想要对付陆逸明,同样也得束手束脚。
名声,有的时候是个麻烦事,但是有的时候,却也是一张护身符。
王怀安越想越觉得可惜,他原本已经织好了一张大网,随时准备要“拿下”陆逸明这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心里都在骂娘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把陆逸明给捅出去了,上了这个什么百富榜,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唐欢整个人贴在王怀安的胸膛上,感受着王怀安强有力的心跳,悠悠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收手吗?他好像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上了百富榜的陆逸明,不说金身已成,但只要他不主动作死,别人是休想对他出手了,否则坏了夏国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局,这个黑锅可没人扛得起来。
王怀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看来我的计划得改一改了,收服他已经基本无望,那就退而求其次,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用合作的方式进行捆绑吧。”
掌握权力的人,自然希望治下之地能够民生安稳,经济繁荣。而商人逐利,只是想要赚钱罢了,因此双方都有着共同的利益,这就有了的合作基础。
只不过食肉者鄙,王怀安这样的人,以前总想着好处都是自己,至少分蛋糕的时候,得自己拿刀,切最大的那份,美其名曰掌控局势。
王怀安之前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他的谋算中,与陆逸明的所谓合作,自然是要以他王怀安为主,由他发号施令。
至于陆逸明呢,听命行事就可以了,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大头是他王怀安的。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王怀安没算到李超人和李凯也盯上了陆逸明,结果双方毫无沟通之下,给陆逸明来了个“负负得正”。
如此一来,陆逸明反而在不知不觉间,摆脱了王怀安的黑手。
对此王怀安也是一无所知,他还以为胡润的事情只不过是一次巧合,认真权衡利弊后,他对唐欢说道:“你想办法把陆逸明约到静云居来。”
唐欢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打算跟陆逸明讲和吗?”
这种事,以前可从未发生过!
毕竟王怀安可是天之骄子,有钱人家的孩子,顶多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而王怀安不一样,他是含着“玉玺”出生的,搁在古代,那就是所谓的天潢贵胃,血液里都流淌着权力的尊贵身份。
就她所认识的王怀安,这辈子何曾向人低过头?
王怀安抚摸着唐欢一头柔顺的秀发,漫不经心地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是注定要走上高位的人,又何必因为意气之争而与陆逸明这样的小角色纠缠不清呢?做人呢,格局要大一点,一切以利益为重。”
说完这句,王怀安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不少:“等我以后升上去了,登高一呼,要踩死他,又比踩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呢?”
唐欢听完之后,顿时对王怀安更加痴迷。
不愧是她唐欢看上的男人,这气魄和心胸,就是这么的卓尔不群,与众不同!
王怀安离开静云居之后,唐欢找到了陆逸明的联系方式,给陆逸明打了一个电话。
“陆总,你好呀,我是静云居的唐欢,你还记得我吗?”
“哦,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