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德秋其实早就看到陆逸明了,在他亲眼目睹陆逸明跟林淑仪谈笑风生的时候,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而当他亲爹跟陆逸明称兄道弟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深切的体会到了来自社会的恶意。
明明彼此都是同龄人,而且之前还是被自己瞧不起的破落户,怎么现在平白无故就矮了一辈?
因此葛德秋愣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葛友才发现儿子居然没有半点反应,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顿时有些恼火,扭头就给了葛德秋一个大耳光:“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赶紧跟陆总打招呼啊。平时我都怎么教你的?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真是不中用。”
陆逸明其实也早就看到葛德秋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葛德秋居然是葛友才的儿子。
这不巧了吗?
事情似乎渐渐变得有趣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葛德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葛德秋,然后对葛友才调侃道:“这位就是我的世侄了吧?果然生得一表人才啊,很有葛老哥你的风范啊。”
听到陆逸明夸赞自己的儿子,葛有财哈哈大笑,心里自然高兴。
可作为当事人的葛德秋,心情就甭提多糟糕了。
神t世侄!
刚刚你td故意的是吧?
啊!?
他委屈得都快要哭了,自己明明和陆逸明是同龄人,怎么忽然间就成世侄了?还有王法吗?
这刚见面就得叫叔叔,以后是不是还得叫爸爸?
不带这样的啊!
毕竟是年轻人,就算是平日里接受再多的礼仪教育,这会儿血压也会飙升的。葛德秋当即反驳道:“谁是你世侄了?别在这乱攀亲戚。”
葛友才听了,反手又是一个兜子:“你个小兔崽子,想造反了是吧,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和你陆叔叔说话的?真是没大没小!”
陆逸明笑着拦住葛友才,故作谦逊道:“葛老哥别生气,我毕竟年轻嘛。世侄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了,不要老是骂小兔崽子,毕竟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这对老哥你很不利啊。”
葛友才却是十分较真地说道:“那不行,出来混,规矩最重要,辈分不能乱。”
他有着自己的打算,他很清楚以他的身份想要跟林淑仪攀关系是非常困难的,现在林淑仪跟这个陆逸明谈笑风生,那就先抱紧陆逸明的大腿再说,到时候再借着陆逸明做跳板,跟林淑仪攀关系,那就简单多了。
再加上陆逸明本身也不差,十亿级别的富豪啊,而且听说大部分都是现金资产,这样的金大腿要是能抱住了,那也稳赚不亏啊。
至于面皮什么的,赚钱嘛,不寒碜,要不是实在拉不下老脸,葛友才还想喊陆逸明爸爸呢。
认个资产十几亿的大佬当爸爸,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福分的。
葛有才见葛德秋依旧犹犹豫豫,顿时又举手作势欲打:“还不快点?”
葛德秋没办法,现在脸颊还疼了,再挨一下非得肿了。他咬紧牙关,低着头不让所有人看到他的表情,低声说道:“陆叔叔好。”
他想起了跟陆逸明的几次见面,一股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陆逸明笑呵呵地摸了摸葛德秋的头,还真就如同长辈看待晚辈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真乖。”
然后,他还从自己的口袋里面熟练地掏出来一个红包:“乖,这是见面礼,你拿好啊,可别弄丢了。”
葛德秋将红包用力地拽在手里,心里那个气啊,眼珠子都在往外冒火,果然每次遇到陆逸明都准没好事!
自己特么的是遇上灾星了!
过了没一会儿,葛德秋找了个机会,拆开红包,看到里面那一张五毛钱钞票,脸都给气绿了。
什么人啊,五毛钱也好意思拿出手!
葛友才当然不知道自家儿子心里面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又是一个耳光打过去了。
你看看人家,年纪跟你一样,已经是亿万富翁了,你呢?
简直就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眼见着陆逸明跟葛友才两个人言谈甚欢,林淑仪抱怨道:“要谈去包厢里面谈去,站在人家这大门口成何体统?”
陆逸明微微一笑,对葛友才说:“请。”
葛友才受宠若惊,赶紧说:“陆先生请。”
几人上楼,找了个地方坐下。
正在此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淑仪,真巧啊,你也在这里?正好我有事情想找你呢。”
林淑仪扭头一看,发现叫她的是郑友元。
也就是郑志光他爸,按辈分林淑仪得叫他表舅。
此时葛友才已经跟陆逸明聊开了,林淑仪正好没什么事,便说道:“你们先聊着,我过那边去。”
林淑仪来到郑友元身边,甜甜一笑:“表舅,好久没见了。”
郑友元也朝她笑着点了点头:“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怎么样?你爸身体还好吧?”
林淑仪语气轻松地说:“还好。多谢表舅关心了。对了,婷婷马上要高考了吧?成绩怎么样,有没有考上名校的信心?”
郑友元爽朗地笑道:“是啊,明年就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不过她学习成绩不错,不用怎么操心。倒是阿光在香江各种折腾,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