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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门外,众村民围着篝火坐成一圈。
见识过凌一杀人的手段,再没人敢再冒然抗命离开,只能被迫留守院内,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坐在老马身侧,一名妇女怀中抱娃,趁旁人不注意时用力掐了他大腿一下!
“哎呦,你发什么疯!”
捂着大腿,老马惊呼过后连忙压低音量“里面那位可是个煞星,等他出来以后,你们都别多事,听我安排。”
“听你安排,听你安排!我家那口子已经死啦,尸体就被丢在村口!别忘了,你们当年可是一起拜过山头的!”
强挤出一滴眼泪,妇女偷偷捏住小孩鼻息,憋的他嚎啕大哭!
“瞎胡闹!”
扭过头,老马面色蜡黄,咬呀开口“老五的仇,我肯定会想办法报……至于咱们这头,你也别着急,等事情过去以后,我肯定先给你们娘俩一个名分。”
“这还差不多!”
妇女破涕为笑,好不容易才赶出的一滴眼泪早已经不知落在哪里。
“要我说,那小子活着对咱李家村就是个祸害,不如……”
握住老马手腕,妇女眼中露出杀意。
“难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说起杀人,老马仿佛突然间来了兴致,把头一转就挨上妇女嘴唇。
眼睛盯着柴房大门,妇女对老马耳语道“那小子敢放话吓唬咱们,不就是仗着有一身武功吗?既然明地里不行,咱就暗地里下手……他总归是个人,晚上也要睡觉吧?”
“你是说……”
眯起眼睛,老马心领神会。
“爹,你说他俩进去都快一个时辰了……这怎么还不出来?”
蹑手蹑脚地凑到老马身边,马怀安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有脸问?完蛋玩意儿,柴房里面那是你婆娘,不敢进去就少在我耳旁嗡嗡,闹得我心烦!”
怒从心起,老马现在看这小子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就地将他劈死一了百了!
被老马两句话骂的抬不起头,只见马怀安双膝一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爹,孩儿求您了,救救二妹吧!”
“赶紧给我爬起来!咱们老马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抬脚狠踹马怀安后脑,老马急火攻心,要不是有周围村民拦着,恐怕他这就要把儿子活活打死!
“气死我了,混账东西!”
在众人的劝阻下,老马抡起一巴掌将马怀安打翻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坐在柴火边缘。
“孩儿他爹……不是,马哥,你别那么大的火气,怀安他还年轻呢。”
哄完小的哄老的,妇女面上表现的急切,实则她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眼看这马怀安不争气,将来村长的位置啊,八成是要落在老马跟她偷生的小儿子身上!
歇息片刻,老马冷静下来,转身向一村姑问道“三丫头,你家灌牛的汤药还剩下多少?”
扭捏着走到篝火前,村姑脸上沾满腮红,大晚上的乍一看十分骇人!
“你是说之前老和尚帮咱村掺的‘失魂水’?我记得……在后院瓦罐里好像还存有一些……”
“对对对,就是失魂水,你现在动身,赶紧回家打一壶过来,有急用。”
老马急不可耐,拉着村姑就往院外送。
“可是,他不是才说……不让咱乱走吗?”
村姑被老马强硬地推到院外,却死活都不肯再离开一步。
“三丫头,你听我说,只要我还是村长一天,这里就由不得外人做主!”
老马放下手掌,苦口婆心道“其实我早都明白,这些年你一直惦记着怀安……只要你把失魂水拿过来,马伯就当认了你俩这桩婚事!”
看到村姑还在犹豫,老马的语气不容置疑“放心,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三丫头你说你也老大不小,按村里习俗早就该找个小伙子安家带娃了……等这事情办妥,回头我就把那女人赶走,接你进门!”
“真的么?”
“那还能有假!”
“好……我这就回去拿,可这边……若是他出来……”
“有马伯帮你说话,安心去吧!”
“嗯!”
甩起两条大辫子,三丫头喜上眉梢,以为多年感情终于有了着落,飞也似地向家中跑去!
骗走村姑,老马暗骂自个那不争气的儿子,有这么好的黄花大闺女不找,非色迷心窍寻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
回到人群中央,老马刚要坐下,只听柴房门响!
正所谓,轻纱裙舞迷香魂,胧月垂柳刻心痕,不识人间真绝色,九天玄女降凡尘!
扭动胯骨,少女媚眼如丝,莲步频挪,掩面站定于篝火之前。
“二妹,是二妹!”
抹去脸上血迹,马怀安一眼认出少女身上穿的,正是冷冉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薄纱羽衣!
欢呼中,马怀安不顾众人脸色,快步奔向心上人,一个熊抱就要将她搂在怀里!
“二妹,你没事……”
话落一半,火光里,村民们只见马怀安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拐弯射进不远处的一块大草垛中!
“二你妹!”
抬脚踢飞马怀安,凌一活动两下筋骨,大步向村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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