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错乱的记忆令县令一阵烦乱,最后十分苦恼的抱怨,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大巫再次把富商等知情人召集到一起询问此事,像他们询问细节,富商等人看到邪祟的指甲之后,同样惊诧不已,他似乎也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指甲,黑色像是剧毒,油光发亮,指甲又尖又细仿佛弓箭上的箭头,被这样的指甲抓身上,一下就是五个大窟窿,且不说黝黑的指甲上说不定还带毒,他们丝毫不怀疑这指甲的巨大杀伤力,但他们也无法说清邪祟的指甲之前是否有这么长,当时邪祟喷出一口臭气,大家恶心都被恶心死了,谁还有功夫注意这些细节,后面邪祟被运回衙门他们再也没见到过,再后来听到城里接连死人,吓得更是忘了大半,无奈之下大巫只好找来当日押送邪祟以及这几日见过邪祟的官差询问情况。
大家的回答也都是模棱两可,因为大家都对邪祟抱有恐惧,每次都是飞快的瞟一眼然后赶快离开,甚至连邪祟的模样都没看清,谁还会去在意这些细节。
高屋建瓴站在一个相当高的角度之后,在从上往下逆推,大巫从以往的细节里面发现了许多问题,富商等人说的话虽然都带着浓浓的不确定,但大巫不难推测出来,再早之前邪祟的指甲没有这么长,至少在河堤上的时候邪祟没有指甲,只因邪祟的指甲太过邪魅,紫色的修长指甲上泛着金属兵刃才有的寒芒,这样指甲相信只要人看上一眼便会记忆深刻。他们之所以印象模糊,大概率是他们之前没有见到过这样诡异的指甲。
邪祟之前没有害到一个人所以指甲才会不显,等他饱尝人血之后,营养充足之血尸的特点才慢慢展现出来,手指甲开始生长,按照相关记载血尸的指甲可以长到五到七尺长,锋利无比同时伴有尸毒。
正常来说从蜕变成血尸那一刻起,血尸的指甲就会自然而然的长出来,像邪祟这般绝无仅有,而且吸收了十多个人的鲜血,指甲才长出两三厘米,这有点不正常,只能说这邪祟是万中无一的血尸天才,底蕴太过深厚,需要超过寻常血尸十几倍的能量方能蜕变……
如此断论大巫觉得同样不合理,只听说过年岁越长的血尸越离开,还没听过血尸有资质一说,大巫琢磨一会儿,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血尸之前极有可能不是血尸,它之前被水淹死心中存有极大的怨气,起初应该是朝着水鬼方向蜕变的,但在这个途中肯定经历了什么,导致它又在没有完全变成水鬼的时候,再度朝着血尸的方向蜕变,鬼物是灵魂的极度化,痛苦、怨恨、种种负面情绪扭曲灵魂从而展现出诡异的能量,血尸是灵魂碎片化,灵魂被痛苦怨毒冲碎融合进之中,从此变成没有灵魂的怪物,依靠怨恨本能行事。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血尸与鬼物是对立存在的,一个扭曲灵魂,一个破碎灵魂,换句话说两股力量作用到邪祟身上,并没有出现+大于二的情况,因为这两种力量是相对的,最终形成血尸现有的状态,杂而不精,既有水鬼的特性,又有血尸的特性,两种力量又都没能达到极致,早就出邪祟这种不伦不类的四不像。
即没有水鬼那种可以制造幻象蛊惑他人的鬼魂手段,有没有血尸那种强悍的体魄,反而将两者的缺点完美融合,水鬼离开水便无法兴风作浪,血尸在白日里犹如死尸,两者相加,才让血尸只出现在雨天夜间!
当然水鬼与血尸的结合也不尽全是坏处,鬼与血尸都有相同的弱点,畏惧阳光,两者融合唯一的可喜之处,可能就是太阳对鬼物的克制,让邪祟的身体保持活性与常人无异,这对邪祟来说是个好消息,却也是坏消息,这也意味着邪祟失去了血尸铜皮铁骨的变态防御。
将所有信息在心中走马观花般过了一遍,大巫将邪祟形成的原因推测出个七七八八,邪祟的秘密在大巫眼下变得毫无可言,苦苦追寻的殃煞位置也随之水落石出,既然邪祟时在中途蜕变成血尸的,那就印证了之前他为何找不到殃煞之事,因为邪祟身为鬼物的殃煞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血尸的生机锁在体内,假如他没猜错的话,邪祟吐出的那口黑雾,是混合了尸毒与殃气的尸体死气,真正的殃煞还留在邪祟体内。
“阳还终阴,阴极反阳当阳的现象返还时,阴的现象就会终止;当阴的现象达到极限时,阳的现象就会返回。
用在邪祟身上,便为死极化生,也就说在邪祟这口死气的化解之物,必然是在邪祟身上诞生的生机之物,而这个生机之物可以是邪祟的心脏,也可以是邪祟血肉……
想到此处大巫的眉头不由之主的拧成一个疙瘩,且不说邪祟血肉中蕴含大量尸毒,他若告诉众人解除乡民病重的办法是吃邪祟心脏熬成的汤,或者吃邪祟血肉会有人相信吗?
估计这话一出口他就会被人当成变态,也没人会相信他,严重点说大家很可能会把他当成疯子对待……
明明是真相却不被世俗所接受,他自然不会愚蠢到去坚持真相,然后被大家当成怪物烧死,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大巫此刻就有这样一种感觉,明明知道事情的真正解决办法,却不敢说不出口,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力感,就在大巫即将无望之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邪祟死在庚午日,殃煞落地需要用杨木克制,五行中木主生机,死极为生,生极向死,生死轮转亘古不变,邪祟殃煞之中可能孕藏着极生之物,而此物同样可以用来解除村民身上的诡异尸毒!
邪祟的这口殃煞没有吐出来……生机之物极有可能就在邪祟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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