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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我愣过片刻,便稍稍左倾着头,同时抬起左手拨起一大束长发滑至胸前,再低头看去。
只见那些发丝之末均已变成银白色,无一例外!
这……?
再摘下几根发丝仔细瞧瞧!
半截金黄,半截银白……每一根头发皆如此,简直诡异!
但也并非没见识过。
其实,早在月日的那个周六下午,当我和凯尔来到碎石城江畔市民广场时,也曾被他发现过这样奇特的发丝。但那个时候仅仅是一根长发而已,可现在竟然……?!
该不会其他的头发也这样?
赶紧看看!
记得月底的时候,为了方便盘发,还在学院分团小楼那里剪过一次头发。但经过一个多月,疯长的头发又一次几近及腰。
不过这样也好,很方便就把长发都绕过肩,再低头看去,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
真如猜测那样。将整束长发拨过肩,锁骨以下全是缕缕银白。
刹那间,全身寒颤不已。难道是因为在凛冬般酷寒的山洞里过了一夜,以至于长发被细雪染成了银白吗?
可是,怎么抬手轻轻摩挲过那些发丝,也未能褪下半点“雪花”?
身体也未感到其他症状啊!除了那些已然消退许多的全身疼痛,还有长梦初醒后的头晕头胀。但这些“症状”,应该都跟这半边异变的头发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还有什么与之相关的可能性?
难道说……与自己“消融”诡异的冻灼毒素有关?!
之前,我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已经有过两次离奇经历。
月日时,第一次在宿舍里被蕾雅发现整根银色长发。
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异常事情吗?
确实有……就在月初,曾经在实验室接触过维利那堆异常的黑能晶矿!那时候只察觉到接二连三的冷痛感,而现在回想起来,那很可能就是“中了毒”的矿石!
而自己,有可能在那时无意中“消融”了大量冻灼毒素,也同时让那批超高密黑能晶矿退化成普通晶矿……!
那天再过一个星期后,也就是月日的周六,在市民广场被凯尔发现可能是第一根半金半银的奇异发丝。
那么,之前又发生过什么?也有!因为就在那一天……通过自己那奇特的异能,“消融”了苏珊感染多年的冻灼毒素!虽然,即使如此也没能让她清醒过来。
这大概就是两次发现异色头发与自己“解毒”的可能性关联……当时,虽然被发现存在这样的异常,但自己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白头发而已。
而且,后来不也清除过妮卡的毒素吗?而最近,还消融过米娜收藏着的矿石毒素,甚至还有那个邪教徒里克手臂上的毒素!特别是里克……总觉得他中毒的经过,以及后来对我的奇怪请求,都充满疑团!
那个邪教徒!啊……他还留下一枚同样可能“中毒”的黑能晶矿石,还说过那是来自于卡恩深脉矿区,只是没说清楚是号或是号而已。
但是,那枚矿石也被我消了毒……
实际上,从那两次发现银色发丝后,在几次后续“消毒”事件过后,我也有不放心的时候,还暗地里检查过自己的头发,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所以,我才不至于有那么沉重的心理包袱。
毕竟,无论从那种情况看,能通过特殊异能消去冻灼毒素,对人对事应该都是好的吧……?
可现在……或者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使得大半截长发都变成了银白?
按以前的“经验”,就算消融前后两只死灵、凯尔身上的冻灼毒素,大不了再加上一两颗奇异矿石的少量毒素,也不至于异变成这副模样吧?!
虽然还是不敢置信,内心却似被逐渐膨胀的恐惧缠绕。
自己一直以为可“消融”毒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机制在起作用,或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还记得这个像在梦中出现过的诡异词汇!
难道说,代价是要用到某种自身之物来“中和”毒素吗?
还是说,毒素其实被自己吸收并沉淀在体内,以至于发生了这种异变?!
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不……冷静一下。这些都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不可思议的异能,神秘莫测的解毒……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些诡异的银发,身体也没感到其他异样吧?
而且,就如刚刚在猜测针剂、毒素与死灵之间的联系那样,异能、解毒和异变发色之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
是呀……“谁”又能知道?
左手握紧整束长发末端的银白部分,我只觉得浑身无力,坐在地上之后,环顾周围遍布漆黑晶矿的洞壁,忍着仿佛难被晨光逐渐融化的奇特冷寒,一时却茫然不知所措。
当自己的右手按在地上时,才发觉还拿着一把小剪刀……那是从雅宾旅馆带出来的“自卫武器”呢。
别再犹豫了,时间不允许自己继续在这个怪异的山洞里发呆。
嗯,就像一个半月前在学院分团小楼做过的那样!
下定决心后,我就以左手拉直已拨至胸前的长发,右手举起剪刀,左倾着头朝下看,正好以左肩为界,剪断以下的全部末段银白发丝。
仿佛一阵布帛裂开的声音响过,金色余发一缕缕向后拂去,落于左肩之上。不消一刻功夫,几次动作之后,左手便抓着一大束近乎小臂长的银白发头发。
这会没有镜子可以看,不过现在的自己大概变成披肩中发的样子。
可是,这束银发丝可该怎么处理?我也不想就这样把它们扔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便干脆从挎包里搜出一根发带,捆起这些犹如失去生命力的头发并装入挎包某处内格。
哦……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银发?算了。
嘿,忽然感觉清爽许多!好了,挥别那些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担忧、恐惧与畏忌吧!
重新披着薄被子站起来后,我依然觉得这里有种奇怪的冷意,但那终究不能抵住愈烈的阳光。嗯……似乎渐渐有点暖意了。
走到一处洞壁之前,我右手里还握着剪刀,就仅以手背小心抚过一片奇形怪状的黑色矿石,但除了阵阵冰冷,也未有其他感觉。
就算换成另外一侧的洞壁,也未有异常感觉。
至于头顶上的洞壁?真不好意思,我试过踮起脚……无奈。人矮没办法。
没有想象中的酷寒刺痛感。
这地方的矿石……好像没有“生病”。
奇怪。
昨晚那种如被千刺万针贯穿般的剧烈冷痛感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这地方实际上遍布“毒矿”?!
不……不可能啊,昨晚自己也只触碰过极少矿石!
只是这么一想,恐惧又如影随行!不……别再想那些异常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