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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到年书架之前,那位不知何时站在那边的后来者也转头看了过来。
这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他那风尘仆仆、不修边幅的样子,让我马上想到今早被挡在城外关卡前的人。
没错,就是那个自称记者,却又丢了相关证件的男子。
想不到他还是进了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
这时,他双手也捧着一本翻开大半的厚档案集,朝着我微笑后,便低头专注于手中资料。
呃,他手里那本档案集……好像是我刚才放回去的年月份总督府行政条令汇编。书架上原来摆着那汇编集的地方多了一个空位,应该是被他拿走了。
本来我还想继续的……
话说回来,这位记者看起来倒是没有丢失进馆证件呢。
于是,我只好先从书架里抽出年月份的书信汇编,走到窗台前的书桌边,翻开几页继续读下去。
有一封年月日的信件,又是当时的总督写给帝国某位宫廷侍臣的信件。
这通信频率好像有点高……
信中提高的内容,与当时帝国的能晶研究内容相关。
“……尊敬的大人,向您报告令人鼓舞的魔石项目重大发现。如今已可证实,那些神奇的黑白魔石确实含有澎湃的能量,甚至还能造出不可思议的特异之物……我无法形容那种景象,但假如诸位大人能亲临基地视察,相信会更为震惊。圣神在上,请怜悯我们……但若要迅速赢得这场战场,或许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特异之物……?”我皱起眉头,轻轻念出了声。
这不知代表何意的词语,让我感觉很不好。
可是,黑白能晶的结合,还需要各类化学组剂才能稳定输出能量,相信那时候不可能研制出那些复杂的物质。除了这些,还可用“石头”般的能晶凭空造出什么“特异之物”……?
而且还有助于迅速赢得战争……?
但是,能晶研发和开发要上规模,形成体系化产业,发展工业经济,充实国力,增强战争潜力,无论如何都与“迅速”靠不上边。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得须付出什么代价,甚至让当时冷血的帝国统治者需要祈求真神的“怜悯”?
快速翻过前后几页的信件,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碰巧就能找到相关解释。
没办法。而且……尽管好奇,我内心却有一种若明若暗的排斥情绪,不太想去一探究竟。更何况,现在既没有头绪,也没有足够时间。
接着往后再翻过十几页,忽然瞥到“圣明邪教”的字眼……怎么回事?
这是年月日,时任总督写给卡诺行省圣神教枢机主教的信件。
“……为打击境内日益猖獗的异端邪教活动,我们已下达相关条令并严厉执行。如您所言,今年月份以来,这些地沟老鼠变得异常活跃,简直防不胜防。特别是那些会咬人的鼠辈,诸如极端教派圣明邪教更加可恶……”
“……这些邪教徒无药可救,极端凶恶……他们绑架善良的市民、牧师、甚至小孩并加以折磨,仿佛在用邪恶仪式召唤恶魔……有些邪教徒被抓捕后不但不招供,还故意激怒审讯人……他们好像在渴望并享受酷刑,甚至连自己的都不放过。一些邪教徒声称的受苦必将催生精神的升华,从而唤醒沉睡的圣明……简直岂有此理。对于这些堕入魔道的异端,我们建议使用火刑……不用处死后再封入铁棺,火焰足以净化邪恶……事实上,现在铁也不太够用。”
这些冷酷的文字让我头皮发麻。
真可怕,没想到竟有被洗脑成如此可怖的邪教徒。如果描述是真的话,那这些绑架并折磨无辜者的邪教徒简直灭绝人性……也许他们那时候已经不是“人”,居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这让我想起,那个高喊“圣明唯一”后自杀式袭击聚能联合集团总部大楼的邪教徒。究竟是什么样的邪教,才会让人如此癫狂地信仰“圣明”,乃至不惜以身赴死……?
但是,帝国统治者的镇压也是相当残忍……看这些记述,对于被认定为邪教徒的人,恐怕都是未经法律程序即处死,甚至还动用中古世纪的火刑,真是野蛮!
还有铁棺。我记得那是流传许久的习俗,将死于非命的人封入铁制棺材并尽快入土。原来在数百年前的北方也存在这样的做法,甚至可能更早。这好像跟宗教信仰有关,圣神教和圣主教都有类似传统,但具体的原因可能过于久远,我也不太清楚。
有另外一处细节引起我的注意,就是圣明邪教徒活跃的时期。这应该是一个长期地下活动的秘密邪教,为什么会突然公开活动,如飞蛾扑火一般?
简直……就像是某种邪恶感召。所谓……召唤“沉睡的圣明”?以及……献祭?!
太可怕了,先别想这些……
“为什么……圣明邪教徒会在月活跃……?”我着书信档案,只觉得满是疑问。
啊,不小心把心声念出来了……不会打扰到别人吧!
发呆过一阵才意识到不妥的我,抬起头转身一看,却猛然发现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那个记者,顿时“啊”了一声。
这人在干啥啊!忽然走过来不说,还探头瞄着我手里的书信档案汇编。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位邋遢的记者向我挤出一个笑容,给人感觉却像是石头裂出的缝隙那般僵硬。也许他原意是要表达友善“本来要打招呼的,但看你很专注的样子,就怕会影响到你思维。哈哈,我偶尔也会这样发呆的,可以理解……”
理解什么……这人在说啥啊?
果然很可疑。我没马上回话,只是警惕地打量着他。
“啊……别紧张,小姑娘,我不是坏人。”他抬起双手摸索着风衣外口袋,接着又伸到大衣里去掏了好一阵,才拿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我是《红番茄报》的记者,有正经职业的。”
其实,之前在城外就知道他的记者身份。不过那时候我在中巴上,而他忙着与检查关卡的治安官争论,所以他应该不知道我。
但没想到,他还是《红番茄报》的记者。不知为何,将这份报纸和“正经职业”联系起来,让我忍不住想笑……
“您好。”我控制下情绪,接过名片的同时,对他礼节性问好。但看到卡片上的名字时,我颇为惊讶地喊出声“啊,您就是林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