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慧身边年轻警察见她走不稳,要搀扶她,她婉拒了,说:“我没事的,我好了。”
老田安排人员进入下一步行动,并留下两人留守现场;正要上车,那两位送洪锡泰去医院的警察打来电话,说经过医院检查,洪先生主要是由于没吃东西造成低血糖和突然的消息刺激引起的,经过应急治疗已经好转,现在送回迎泽宾馆休息了。
老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如慧,李如慧说:“洪先生没事太好了,但愿一个一个都能相安无事。”
车在下着大雨的路上疾驰,压出了两片水翼。
老田又有电话进来,他讲了几句后,收了线,说:“我的同事去过李教授那里了,李教授不在家。”
李如慧明白老田是跟她说的,急急问:“那去哪里找宗镇磊呢?”
老田望着车窗外直泻的雨柱,摇了摇头:“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先去李教授宿舍”。
车进了S大学,到了那栋宿舍楼下,老田让两人先上楼,然后对坐在车后座的李如慧说:“你还是按刚才我说的给李教授去个电话。”
李如慧说:“好的。”
李如慧接过年轻警察递来的手机,给李教授拨了个电话,奇怪的事又发生了,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压掉了,李如慧遵从老田的指令,停了十分钟又拨了一次,这次不但被压掉,还直接关掉了手机;她拿着手机无奈地看着老田。
先上楼的两名警察很快就下楼来了,还有一名同事跟在他俩身后。
雨渐渐小了。城市凌晨的路上,车辆稀少,空缘带着李教授沿着卧虎山快速路向北行进。
途中,李教授看完洪锡泰的信,大吼了一声;他从信上得知,洪锡泰的父亲真是救过他爷爷的那位小军官!原来洪锡泰的父亲从台湾被强征入伍,成了台籍兵,后随部队成建制被留在山西,参与阎军的守双塔寺阵地,才有了当年永祚寺那一幕。
他立即想到那张洪锡泰先父绘的素描画。他想起他爷爷说过的那个老和尚嚷出的话‘就凭寺院里的那藏宝图’,正是对洪锡泰先父问“凭什么知道这里有藏宝”的回答,因此,那张图很有可能是他先父顺着那老和尚的所指研究出的藏宝图!这一切,本来是能从洪锡泰嘴里问出的!
他从衣兜里掏出那两布条,看着看着,愈发感到沮丧;他觉得,藏宝的秘密可能再也无法知道,正是自己毁了自己多年要找寻的,这失去的竟是即将到手的!
李教授想到洪锡泰,一阵巨大的寒意袭来,虽然不是他直接害死的洪锡泰,但是他指使空缘绑架洪锡泰的,因此他对洪锡泰之死有脱不掉的干系!
这时,裤兜里的宗镇磊手机响起铃声,李教授掏出来烦躁地压掉,并关了机。
宗镇磊的手机让李教授想到了课题的研究,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他幡然醒悟。他原想控制全局,然而事情的演变,使他现在实际上是在受到这个女人的控制!他对空缘的憎恶在心里迅速膨胀。
他决定不能再跟这个女人走下去了。
他迅速想出了个可以将自己解脱出来的理由,可以跟警方说自己是受空缘的勒索,反正空缘手里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
“停车!”空缘被李教授突然的喊声一惊,她转头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此时李教授仿佛变了个人,见车未停,不再多说,使劲拉了一下车门,见车门已经上锁,便立即打开车窗想跳车;空缘阻拦不住,只好一脚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她知道教授一旦强行跳车,两人的关系就彻底绝决了。
就在李教授推开车门时,空缘的声音冷静响起:“你再好好想想那个佛宝的事!”
李教授听了顿时面露惊诧,犹豫间,一只脚下到车外地面,另一只脚还在车上,两布条从身上滑落到车地板上也没顾上捡。
空缘又说:“佛宝的秘密还没公布于世,你依旧掌握着无价之宝!”
李教授边转过头边问:“你从通云那里知道了藏宝的秘密?”话音未落,一块毛巾迎面扑来。
这是空缘又一次使用了迷魂散,她不想跟李教授在这里罗嗦,准备将他先迷晕带到安全地再慢慢筹划;她心想,只要人在,那寻宝的事就跑不了,即便把信息卖了也有赚;有了钱,有了心上人,以后天下就可以任由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