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宁迎上程晏池清凉平淡的视线,目光动了动。
程晏池唇边的弧度不深不浅。
擦肩而过时,程晏池的腕表镜面划过盛微宁堪堪收回的手背。
坚硬冰凉的触感伴随他清新的须后水气味袭向她,仿佛无形的玻璃罩。
盛微宁羽睫翕动,滴水不漏地退后。
*
程晏池进了程建雄的书房。
程建雄转身,慈祥地看着芝兰玉树的长孙:“昱川脾气暴躁,也不定性,他说的难听话都没过脑,你别介怀,毕竟你们是该互相扶持的亲兄弟。”
程晏池脸色淡漠,凛冽的眸光含着嘲讽:“我是有多闲才会计较他?”
程建雄一滞,有些下不来台。
程晏池当初进不了程家,全要怪已故的程老夫人。
“你妈的墓地,我找人算过吉时。”
程建雄索性换话题:“明年立春就能迁到我们程氏墓园。”
程晏池眸底暗光一闪,嘴角倏忽勾起抹笑,凉淡至极:“谢谢。”
这是梁婧宜生前的遗愿,也是他回恒远打理家族生意的条件。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做完该做的事。
至于迁坟的期限,刚好是恒远某些产业起死回生的周期。
程建雄晓得程晏池不亲近自己,没说几句就放他离开了。
“老爷,他们走了。”
管家唏嘘:“盛小姐性情端庄又乖顺,可惜管不住二少爷。”
程建雄用吸饱浓墨的毛笔练字:“把她留程家好吃好喝养着,本就不指望她真能驾驭昱川,对付男人没点手段,不是端着就是唯诺,我要是昱川也不喜欢。”
“大少爷的婚事?”
程建雄沉吟片刻:“先延迟,他如今对程家还有很深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