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瞌睡,要感冒了……我们洗完澡再睡……”
盛微宁懒洋洋趴男人胸口,黑亮的卷发凌乱地沿着透淡绯色的鹅颈葳蕤散落莹润肩背,显得魅惑而纤柔,扭头时,发尾扫过搭腰间的男士西装。
她含糊地嘟囔一声,指腹盘着发梢在他锁骨处画圈圈,溢满润泽水色的眼睛半眯着,哑声抱怨:“快天亮了,还睡什么?我下午要回学校。”
程晏池定睛看着女人慵懒高贵犹如波斯猫的小模样,心软似春波浮荡。
“我让保镖送你,你留这里补觉,我一会儿去上班。”
盛微宁默不作声,娇嫩的唇有意无意蹭过他喉结,呼出的热气激得肌肤酥麻,总是往他怀里钻,手臂又抱着程晏池撒娇不放:“好累,你伺候我。”
程晏池握住盛微宁的腰提了提,让她睡自己身上,歪头打量半晌,眼底攒着明旭的笑:“得寸进尺的小狐狸。”
盛微宁心满意足地牵起嘴角,亲亲他唇瓣:“你的小狐狸。”
说完就惬意合上眼皮,羽睫时不时颤动着刷过程晏池麦色的胸膛。
流苏耳坠斜斜贴着盛微宁面庞,皮肤折射的明润微光反到程晏池眸中。
一时兴起,程晏池用手机拍了她的照片。
任由她趴着小憩一会儿,他起身抱她去浴室洗澡,顺便按铃叫服务员。
两个人清洗完出来,床褥都换得干干净净。
程晏池把盛微宁放到床上。
她今天黏糊得紧,缠人又勾人。
眼见时间还早,程晏池掀起被子躺到盛微宁身边,习惯性环住她腰部,手掌无意识游移那截平坦的小腹,触碰到碎钻,目光闪了闪,忽明忽暗。
自从和盛微宁在一起,被祸害得不浅,程晏池才真正知道何为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色字头上一把刀,能杀人不见血。
怪不得梁修凯当年为自己的女朋友弄丢梁婧宜,又在遭遇背叛之后看待寒门女子厌恶至极,从而对盛微宁的偏见根深蒂固。
想到梁修凯,程晏池转眸看向枕着自己小腹睡觉的盛微宁。
昨天晚上……她说自己喝酒壮胆,其实他误解她要提前离开他。
可后来吻她的时候,思绪不受控制飞远,甚至错觉她会不会承认爱他。
如果真是那样,他要如何应对她?
那次逛夜市,他鬼使神差希望能听见她嘴里吐露一个“爱”字。
彼时他以为只是鬼迷心窍。
然而,当昨晚盛微宁否定他两种设想时,那瞬间的失望,清清楚楚告诉他,他渴望她爱他。
好像唯有那样,他就能够获得去跨越悬崖的勇气一样。
温热掌心触碰到滑腻的皮肤,曾几度冒出来又压制回去的念头再次蠢蠢欲动,他竟然想跟盛微宁有孩子。
怀孕了,盛微宁大概不会再坚持分手,而且梁修凯应该也比较能接受。
这是最粗暴直接的方法。
假若梁婧宜的死因永远石沉大海……
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席卷脏腑,他被钉十字架上,万箭穿心莫过于此。
程晏池嘲弄一笑,躁郁地闭上眼,收回手,自床头柜捞起烟盒与打火机。
炽烈火焰窜动指间,险些烧到他手指,他回神,面无表情将火星揉灭。
透白的袅袅烟雾弥散,渐渐笼罩程晏池俊美略带阴郁的容颜。
“大清早就抽烟,能不能学好?”
盛微宁嗅到烟味,忍不住掐他腰侧一下,颐指气使:“到阳台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