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枕边不停震动着旋摆。
空间太安静,因而振铃的音量就被放大了双倍。
盛微宁第一眼去看程晏池。
他眼皮跳跃,睫毛微微闪动,已经有苏醒的征兆。
盛微宁索性直接推开他,屏幕显示盛悦的号码。
早间秋意凉,她顺手披上程晏池的浴袍缓步走到阳台接电话。
程晏池整晚都搂着盛微宁睡。
本以为会不踏实,毕竟心里有负担,可迷迷糊糊终究睡着了。
盛微宁起身的那一刻,程晏池下意识伸手去抓,结果只拢到一团虚幻的光影,暖暖的温度弥漫指缝。
“盛悦给我来的电话,时间还早,你先睡着吧。”
盛微宁淡淡回眸看向程晏池,眸子清澈得宛若能滴水,娉婷身影掩映纱帘后,轻柔的语声流泻程晏池耳膜。
程晏池平躺着,脑子里窜过诸多片段,想起臂弯温软的娇躯,喉结微微滑动,又转向阳台若有所思盯住盛微宁不放。
女人风流妩媚的线条若隐若现,牵动他五味杂陈的情绪。
这些年,偶尔会梦到盛微宁,一直不敢正视自己想她。
直至此刻方能确定,梦里的空虚与现实的满足天壤之别。
哪怕明知他们的关系天理不容,还是做了饮鸩止渴的蠢事。
把盛微宁留在身边,大概是他最不理智的行为。
盛微宁接完电话,程晏池修长紧实的身躯映入眼帘。
晨光流转过男人健硕的身材,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美。
盛微宁懒懒斜倚门框,侧颜被日辉勾勒得生出釉感。
时光两年的打磨,使程晏池周身凛冽的上位者气势越发慑人,五官的俊美英挺像画师精雕细琢而生。
如今的他,既有成熟男人的魄力,又兼具浪荡子的不羁,气质却始终如一的清冷疏离,很能招蜂引蝶。
程晏池也不介意盛微宁堂而皇之审视他,眼睫微垂,有条不紊地穿西裤:“盛悦想见你?”
盛微宁答得松散:“没有,就打电话问问我周末怎么安排的。”
盛悦现在是大姑娘了,男女之间的事她一知半解。
盛微宁从未想过让盛悦晓得她跟程晏池的牵扯,纵使忽略程晏池曾是程昱川大哥这点,他们几个月后也要结束。
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瞒着她,免得将来再想借口圆谎。
不过看程晏池这样子,他铁定不乐意。
果然,程晏池拿皮带的空隙似笑非笑瞥着她:“你又想玩地下?”
这话说得……
貌似她负心汉似的。
盛微宁慵懒地拨了拨长发,眼底浮盈着涟漪踱到程晏池跟前。
“锦衣夜行那是暴殄天物,你要给我当男朋友,我求之不得。”
盛微宁主动帮程晏池扣好皮带,细致替他将衬衣的棱角理平,淡笑:“哪天陪我去看看盛悦?”
程晏池在家里用不着系领带,盛微宁打量片刻,越过他走进衣帽间,再出来时,手中捞一条真丝斜纹的黑领巾。
领巾对男人而言不算必需的单品,却很能体现男人的格调。
“她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