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清说的这里沉默下来,他这一生做过最愧疚且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就是“我以为将事情烂在肚子里是最好的选择。”
他想了想,抿唇道“但是心里却一直过不了那关,如果周礼回去的话说不定她就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地去做兼职,以宋家的地位和权势,以及他嫡母对她的重视程度,周礼回去能够轻而易举便得到她一直努力想要得到的一切,甚至更多更好,金钱、权势、地位、见识……”
“更重要的是,还有人一直都在等她回去。”
“一边是厌恶的家族,一边是曾经好心帮助过自己、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聂征闻言眯了眯眼睛,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临到死前都没有家人,抚养母亲长大的赤脚医生早已故去,她想到记忆中母亲因为没有家人一直不受老宅的那些人待见,每年父亲带着一家人回老宅的时候母亲都要面对爷爷奶奶眼睛不是眼泪鼻子不是鼻子的挑刺,她还想到了中那个因为同时失去双亲而逐渐走上一条不归之路的小女孩……她怒火中烧,霍然起身冷声质问道
“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你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私心,并没有将我母亲带回宋家,更没有告诉我母亲发生的一切,你没有告诉她在远方她还有一直在惦记着她的亲人!”
隋清豁然抬头,激动道“不,我没有!”
聂征死死盯着她。
他深吸几口气,紧抿双唇,“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做。”
“后来我偷偷去了一趟帝都,我找人悄悄给宋夫人,给她的母亲送过信和照片,我亲眼看着宋家的佣人收了信的。”
“但是我在宋家附近守了一个多月,宋家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别说是派人出去接或是核查那封信了,那一个月里宋家风平浪静,连个出门的人都没有,每日大门紧闭,只有几个下人从侧门外出去采购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