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给你带来了,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个孩子,点名要来找你教。”姬野看着七海夜说道。
夏目直树从微怔中回过神来,也跟着进了房间。
虽然姬野口头上说着是小房间,那也是类比这如此宽广的别墅来说的,实际上房间面积并不小,足足五六十平,搁在一般家庭的公寓里,比客厅都要大。
七海夜此时正背对着房门在挽头发,她画画的时候并不喜欢散发披肩,那样或许会影响到视线和画笔……总之就是不舒服。
她也刚上来没多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一身针织浅米色毛衣包裹着丰腴的身材,一对即便是从背后看都是那样的惹眼。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着,声音有些许的哝哝。
等她转过身来,两只手还在脑后梳理着头发打算将大波浪绑成马尾,唇边含着头绳,所以声音才会有些含湖不清。
而等她看清楚跟着姬野进来的人时,也是一愣。
夏目直树和七海夜对视着,几乎是同时童孔地震,脑海中思绪飞速翻涌!
怎么会是校医!
怎么会是小家伙呢?
夏目直树瞪大了眼睛,心里无比震撼,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巧合的事!
“嗯?你俩怎么了?”姬野看着进门之后就僵在原地的两个人,表情有些疑惑。
“夏目君不用紧张,七海她很和蔼的,不会有那种传闻中的老师架子。”姬野安抚着夏目直树,还以为他是因为太过紧张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毕竟七海来之前,她和夏目直树聊天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明确地知道了这个少年对于七海夜的崇拜是多么的真诚。
同时她也看向七海夜,说道“虽然是通过关系进来的,不过小夜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芥蒂,我刚才跟他聊过了,这孩子是个很不错的苗子,虽然绘画功底我还没见到,但是品性好。”
过了良久,夏目直树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抿了抿唇,才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
“您不是说有个私人会诊吗。”
“小家伙你来这里好像也不是为了写生呢。”七海夜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态,略显慵懒和打趣地笑道“怎么跟去男科医院看病结果大夫是个女的一样,一点都不诚实呢?”
“我觉得用在网上比大小来形容更好一些。”夏目直树被她一句话打消了尴尬,也跟着开了个玩笑“但我确实是为了学画才来的……为了我的游戏和美工。至少这方面我说的是实话,而校医您倒是狡猾得很。”
姬野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挑了挑眉,表情略显惊讶“你们原来是认识的呀?”
“是也不是。”七海夜看向她说道“这孩子是我学校的学生,我在早稻田当校医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我的学生出了校门还是我的学生,居然会来找我学画。”
“那真是赶巧了。”
“是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七海夜耸了耸肩,“这下可好,让我的学生知道我其实是个本子画师,你让我以后在学校里怎么给他看病?”
“该怎么看就怎么看呗。”姬野吐了吐舌头,很是俏皮“你不要害羞嘛!而且这孩子是真的对你非常崇拜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力在身后推了把夏目直树,把他朝着七海夜的方向推了半步“好了,接下来该轮到你表达自己心中对偶像的崇拜了!哪怕对方是你的老师……世事无常嘛!要勇敢的面对所有的意外,这才是人生啊!”
说罢她冲着夏目直树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来到房门外,一边轻轻关门,一边把脸凑到门缝前朝七海夜眨了眨眼睛。
“我可警告你们啊,这个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得好,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事外面都是听不见的,所以收敛一些!而且我下去指导他们画画,从头开始画,一幅素描加上点评,没有个三四十分钟那些学生是没空四处走动的……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卡察,门关上了。
夏目直树心想这到底是是在警告还是在暗示啊!
怎么这个气氛反而自己更加紧张了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居然是在学校里非常熟悉的校医!
心跳声变得有些明显,他不敢去看七海夜的目光,以及她胸前那很容易吸走自己目光的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该聊点什么?脑袋里早就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在突发情况之下居然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直截了当说校医您画的本子是艺术品,是我童年的精神支柱,会不会显得有些变态?
“真没想到我的学生居然会看我画的画。”七海夜走到床边坐下,坐在床沿上,“一直站着会更尴尬的,不如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夏目直树这才得以好好打量这间房间——角落里摆放着一些石膏人像,正中央有一个可以调节各个关节的等身火柴人,大概是用来摆造型的。
一张床和几把椅子,不知道为什么教学用的教室里会有床。
其实这根本不是教室,而是七海夜在姬野家里的卧室……来找她学习绘画技巧的人很少,她在这里只是挂个名,当做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