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云笈符箓法!”
随着悟性的注入,桌上的那本《云笈符箓法》无风自动,很快翻动起来。
一时间,符箓的线条在季缺脑海中迅速掠过,他的左右手也呈笔走游龙的姿态。
这只是开始,更多清晰的线条在他体内生成,如脉络般展开,时而简单,时而繁复,季缺知道那是画符时体内灵气的游走路线。
“符也,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
一道余韵深厚的声音陡然在识海中响起,季缺眼童中陡然多了一抹神采,犹若画卷上的青龙被点上了眼睛。
林香织站在屋外,看不见房间具体的情况,可她能感受到四周气息的流动。
明媚的阳光下,空气中漂浮着微尘,林香织站在那里,总觉得它们是在呼吸。
是的,呼吸,和屋内的季缺一起。
不由自主的,她也跟着这节奏呼吸起来。
这呼吸节奏并不一致,却浑然天成,她时而觉得自己如流水,又如跳动的火焰,而在她感觉如厚土般厚重的时候,那种感觉戛然而止......
屋内,季缺的意识在随着真气在那些脉络中游走,厚实高耸的山岳是他的肌肉和骨头,奔流不息的河流是他的血管和血水,河流归处的则是他的心脏,煌煌如大日的就是他的丹田......
这种游走的感觉越来越快,越来越顺畅,时而如流水,时而如火焰,而就在他要感受到土地的厚重时,之前那道余韵深厚的声音忽然抖了一下,然后消失了,于是乎,那种快速领悟的感觉就停止了。
季缺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学会了两道符。
两道最简单的符,水符和火符。
季缺以为自己能学会更多,比如更值钱的回春符之类的,可是他确实只学会了这两道符。
[姓名:季缺
年龄:19
境界:三境真元境上阶
实力:尚可(自我评估)
技能:水陆双栖游泳(精通),跑步(熟练),烤肉(熟练),极意·太极拳(大成),义学(大成),千机剑法(大成),逍遥游(大成),风神腿(大成),云笈符箓法·水火(大成)
悟性积攒值:尚未开启]
对于只领悟到了水火两道灵符这件事,季缺稍显失落,因为据说这是最初级的灵符,入门的符师都能掌握,应该是最不值钱的。
“不管了,先画画符吧。”
刚领悟了这两道符,如今的季缺手痒得厉害,非常想画符。
不过通过这次领悟,他知晓画符并不是在纸上随便画画就成的。
画符是一项看似简单,其实很考究的差事。
首先需要“朱书黄纸”,黄纸自然是指特制的符纸,而朱书则是朱砂。
而不管是符纸还是朱砂,皆有讲究,太劣质的画出的符就不灵了,而除此之外,画符还讲究时辰和天气,比如烈日炎炎下,火气旺盛,画火符就更容易成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符师本身。
符师心不静,画符时行气和符文出现了纰漏,画出来的自然就是废符了。
季缺手痒,赶紧去城中采办去了,却发现要找到合适的朱书黄纸并不容易。
寻常道观的道士画符,画的都是样子货,并没有多大讲究,而他要画真正的灵符,情况就不一样了。
于是他只能去找宁红鱼。
宁红鱼上午才见过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现在就要开始练了?”
季缺点头。
之后,宁红鱼带着他来到了天仁城一处不起眼的当铺。
没想到这当铺还有暗门,进去后别有洞天,里面有丹药兵器不说,甚至还有功法秘籍售卖。
在这里,季缺才找到了合适的黄纸和朱砂。
到了这时,他才知晓画符是一件多么烧钱的事。
上乘的黄纸和朱砂都不便宜,特别是这种上等朱砂和黄纸,据说有好些道工序才能做成,仅仅是画三百张符纸的原料,就要一百两银子。
季缺以为这富婆女上峰这次帮他买单,结果对方无动于衷,这不禁让季缺一阵肉痛。
“我觉得你可以先在其他地方练好了再试。即便是很有天赋的符师都要失败成千上万次才可能小成。”宁红鱼建议道。
“好家伙,怪不得符师这么少。”季缺忍不住吐槽道。
就这前期的投入,一般人想学也吃不住。
万幸,他的悟性告诉他,他画符应该不会失败太多次,毕竟他勉强算个“大成”。
而且这次买材料的经历,更是让他找到了销路。
这铺子就收灵符,水灵符、火灵符这种初级符也收,一旦成色不错,他们愿意一张给十两、二十两银子不等的价钱。
特别是水灵符,颇受欢迎,因为它有“清心”之用,很适合修炼。
季缺回到了家里后,连饭都没吃,就开始闭门画符。
他准备先画水符。
只见他坐了下来,随着黄纸摊开,符笔一握,他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格外认真起来。
这一张符纸下去,可都是银子。
想到这里,季缺竟有点紧张起来。
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符笔落下,没有任何艰涩,那种福灵心至的感觉瞬间把他包裹。
季缺的心神开始放空,经脉里真气游走,直至随着笔尖倾泻而下。
季缺抬笔,看着那篆字上的光泽如水在流动,不禁开心道:“成了!”
十两银子到手,季缺神采奕奕。
马不停蹄的,他又开始画第二张。
“成了!”
这种每画一次符就有银子入账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季缺很快沉迷其中。
直至第二十张符画完,他忽然感觉头有点晕,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怎么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片刻之后,季缺反应过来,画符本就是一件很消耗真气和念力的事情。
他体内真气尚可,可念力却很快用光了。
季缺不禁对自己很失望。
“一天二十张就不行了,这得少赚多少银子?”
季缺是扶着腰肢出来的,林香织见他这姿态,脸色也有些苍白,不禁往内看了看,疑惑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画符。”
“你这画了多少符,怎么一副虚了的样子。”林香织疑惑道。
“什么虚了,我没虚。”季缺赶紧否认道。
男人最忌讳就是被女人说虚。
当天,没虚的季缺干了十碗米饭,吃完后头一倒就睡了过去。
用林香织的话说,睡得跟死猪一样。
结果翌日天还没亮,她就发现季缺又在那画符了。
之后,季缺又是一脸虚脱的出来了,吃完饭后倒头就睡。
这是林香织第一次意识到,画符好像是一件挺伤身体的事情。
于是晚饭的时候,她不禁建议道:“你那个能不能节制一点?”
季缺忙道:“没事,我没虚,我能行!”
每画一张符就能算一次钱,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季缺忍不住沉溺其中,这劲头堪比前世第一次沉迷网游。
要不是他真的虚了,他恐怕做梦都在画符。
当然,可能因为次数太频繁的原因,他画符竟然失败了好几次。
之后,季缺一直在宅子里深居浅出的画符,不问世事。
这天,宁红鱼忍不住好奇,找上门来。
她看见季缺有点泛黑的眼眶,忍不住说道:“怎么几天不见,你虚成这样了?”
季缺赶紧强打起了精神,睁着黑眼圈道:“我没虚,我很好!”
宁红鱼点了点头,说道:“对,你说的都对,你没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