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李三思忽然抬头望向了前方提刀惊愕的阿蒙,冷冷一笑,目光随之落在刘侍郎身上,“刘大人,府下的护卫好大的威风啊,一言不合就要砍人,若非在下身上的这件制服乃是执笔人特定设计,有阵法加成,能够扛下五楼强者的全力一击,只怕现在早已经死在这里了吧?”
声音不敢太大,因为所言皆是胡诌。
除了给自己身上的这件执笔人黑色制服原地封神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说辞可以解释自己能够以二楼的修为挡下五楼的刀势。
但他的语气却足够清冷。
因为要增加足够多的信服度。
说白了就是唬人。
虽然只是一枚小铜牌,但此话一出,压迫感十足。
“难怪他能如此轻而易举扛下阿蒙的刀势,原来是他的衣服有古怪!”
刘侍郎庆幸李三思没事,随之思忖道,“看来执笔人对他真的很重视,连制服都要特定设计,由此可见此子的探案能力是有多么厉害……难怪尚书大人拼了命也要招揽他进刑部。”
心绪刚刚回落,他忽然正色,对着一脸懵逼的阿蒙轻斥道,“凤起小兄弟不过是深夜拜访本官,你怎可见面即刀兵相向?如此待客之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家风不正呢!”
此话一落,阿蒙满面惶恐,生怕被炒了鱿鱼。
当即带着身后一众小弟跪了下来,正打算向那个不知什么来头的执笔人小铜牌赔罪,却见对方摆了摆手,很是大度的说道,“罢了罢了!刘大人,细想之下,也确实是在下鲁莽了,匆忙闯进侍郎府,还‘挟持’着刘大人您,可不得让贵府里的人误会嘛……”
“是啊是啊,都是误会!”
阿蒙见这小铜牌这么好说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却忽然感觉到一束无比凌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转眼一瞅,自家侍郎大人正冷眼瞪着自己呢,不由心一慌,赶忙低头保持着认错的姿态。
“若非凤起小兄弟宽宏大量,本官定不轻饶你!”
刘侍郎冷哼一声,随即望向李三思,目光逐渐柔和,“今夜时辰确实不早了,再加上本官前半夜与怀臣聊了太久,属实有些疲累,无力再走动,要不今夜就算了吧。”
“凤起小兄弟若实在喜欢本官这宅子,不如今夜就暂住这里一宿,等明日一早,本官再亲自带你四处看看,如何?”
这姓刘的一再推脱,铁定是有什么猫腻!…李三思稍一思索,很快说道,“不会太麻烦吧?”
“怎么会麻烦?”
刘侍郎淡淡一笑,随之吩咐道,“带凤起小兄弟去东屋,喊上几个丫鬟,务必要伺候好。”
阿蒙当即应了声,“这位大人,您请跟我来。”
虽然对方看上去只是一枚小铜牌,但从他那件贼牛逼的黑色制服,以及自家侍郎大人的态度来看,他绝不是一枚普通的小铜牌。
搞不好是狱神大人的私生子都有可能,要不然哪有这待遇?
李三思点点头,与刘侍郎随意客套了几句,便转身跟在阿蒙身后,往东屋走去。
只是行至半途,他忽然鬼使神差的扭过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发现刘侍郎依然静静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一直盯着自己,似乎要亲眼见证自己走远。
黑夜将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只留下了一个无比深沉的轮廓,看上去有些诡异。
风起时,李三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中愈发确定附身于周年林的那只鬼此时一定就在这侍郎府中。
而且刘叔文绝对知情,并且已经做好了包庇周年林的打算。
想到这里,李三思便有些兴奋。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可以偷偷摸摸出来抓个鬼。
正计划着无人时便让罗睺出面,找到那只鬼的具体位置时,前方脚步声忽停,阿蒙的声音随之响起,“这位大人,东屋已至,您且好好休息,稍后会有丫鬟过来侍寝。”
声音缓慢且低调,显然是怕再得罪到这位神秘的小铜牌。
“多谢,不过丫鬟就算了,我不是那种人。”
李三思淡然开口,内心却在痛呼,“送上门来的福利啊!若非今夜有行动,我高低要给侍郎府的丫鬟们上上课。”
阿蒙很是意外,这些年来侍郎府串门的客人可不少,但还从未有不需要丫鬟侍寝的。
难不成他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正犹豫着要不要替这位铜牌大人,去秦淮河找几位极品货色回来意思下时,对方的声音却忽然再次响起,“有个事情想问下你,今夜除了大理寺少卿王怀臣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侍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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