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心事重重的二人忽然在沉默中惊醒……他们听到了隔壁小院开门的声音。
二人心神一紧,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极窄的缝隙朝着外面望去。
只见隔壁小院的门口,两位容貌极美,气韵极风骚的姑娘侧对着他们,还没来得及认清楚是谁,她们便被一辆从远处而来的华贵马车给接走了。
院内偷窥的二人看的很清楚,那是来自秦淮河的马车……车接车送,这俩姑娘的出场费肯定不少。
想到这里,贾不阳和路天材不由一阵羡慕,这李三思好有钱!而且好大的胆子!
公然招嫖也就算了,目标还整这么大,竟敢从秦淮河拉人,这真的是在赤裸裸的挑衅秦司长还有衙门的威严了!
贾不阳盯着离去的马车看了许久,最终摇头叹息,稍稍表示了下对李三思的谴责,当然更多的还是羡慕。
便准备转身进屋。
看看时间,也快到上衙的时间了,赶紧换衣服走人吧,要不然被冷长空给抓住,搞不好又要关禁闭。
路天材却猛然挺直了身子,他一把抓住了好兄弟的胳膊,目光显得极为阴沉。
一看就是动了什么坏心思。
“你咋的啦?”
贾不阳问道,“该不会还想找李三思的麻烦?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那家伙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没必要再惹事端。”
“你仔细想想看,他在衙门里有多少靠山?且不说冷长空和秦司长对他颇为看重,搞得十分暧昧。长公主似乎也跟他扯上了关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就连传说中的剑圣大人都莫名其妙对他那么好,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还能……”
话没说完,路天材便挥手打断他,阴恻恻的说道,“你觉得,若是将他从秦淮河带人回来过夜的消息传出去,秦司长会怎么做?长公主会怎么想?剑圣大人又会怎么看他?”
“你又想去揭发他?”
贾不阳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叹息道,“算了吧!你忘了上次揭发他点卯迟到的事情了?结果不仅没能成功,反而直接被冷长空关了许久的紧闭......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他这种人,就不该去惹,我不是让你别......”
“我咽不下这口气!”
路天材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他若是在衙门里多出一天的风头,我们就要在他面前多低一天的头,甚至于这辈子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下。当初我们加入执笔人是冲着出人头地,扬名立万来的,而不是终日畏畏缩缩,被一个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小铜牌给吓唬住!”
听他的语气怒意正盛,看来劝说是没用了。
贾不阳摇头无语......心想为何到了现在你还认为他只是一个爱耍嘴皮子的小铜牌?
他想要再劝说几句,却见路天材猛挥了下衣袖,声音渐冷,“你到底帮不帮我?”
贾不阳无奈道,“我倒是想帮你,但衙门里都知道你我和李三思之间不对付,仅凭我们一面之词,别人未必会信。”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路天材冷笑道,“咱新兵营的兄弟们可多着呢,有他们联名相助,我就不信扳不倒一个小铜牌!”
“我能不担心吗?以李三思如今在大魏朝的名声,我们若是选择揭发他,几乎就是赌上了自己的前程。”
贾不阳说道,“而且我得提醒你一句,新兵营的那些人未必会帮你,虽有过有难同当的誓言,但那都是摆在酒桌上的言论,当不得真的。”
路天材摇了摇头,“这你大可以放心,兄弟们被衙门里的规矩锁死,每夜只能孤独买醉,早就心有不爽在,只是碍着秦司长的威严不好发作。若是让他们知道竟然有人不守规矩,搞特殊化,就在咱这新兵营中找了秦淮河的姑娘回来过夜,你说他们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见好兄弟还要提出质疑,路天材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别说了,再听我一次!只有李三思倒下了,咱才有出头的机会,否则的话,在这执笔人衙门里,咱们也没什么前程可谈了。”
语气中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贾不阳也不好再坚持什么。
那就干吧!
天尚未完全亮,二人也不急着回屋了,直接推门而出,趁着黎明前夕的最后一抹暗色,朝着同僚们的小院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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