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洗澡。”

他受不了身上的衣服有一丝污渍。

“哦。”

一大一小手拉着手，伴随着夕阳缓缓离去，夕阳在地上为他们拉了长长的影子。

“对了，你姐也来了。”

艾渊随口一提，艾泉浑身一僵，他缓缓抬头看着艾渊，咽了口口水确认般的问道“二，二姐吗？”

艾渊看了眼他发白的脸色，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艾泉对艾灵的恐惧。

他沉默了会，聊胜于无的安慰道“别怕。”

艾泉眼睛微亮，握紧了艾渊的手“三舅舅会保护我吗？”

艾渊顿了下脚步，低头看着艾泉的眼神充满慈爱和同情。

“你在想什么？三舅舅怎么可能打的过灵儿？”

艾泉的小脸渐渐黑了下来“那你能干嘛？”

“我能在她对你动手的时候，为她递杯水，给你争取休息的时间。”

艾泉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艾渊，然后绝情的松开了他的手。

他刚才为什么还要冒险来救三舅舅，直接去找妈咪不香吗？

艾晴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饭店里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狭小的出租屋，门一开，出租屋里既没有往日该有的食物的香气，也没有半点声音，灯也没有开。

黑乎乎空荡荡的一片。

艾晴天心里一个咯噔“奶奶？哑巴奶奶！”

她在狭小的出租屋从里到外都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有看到老人的人影。

她瞳孔一缩，狂奔出去，刚跑到楼下，却看到了浑身狼狈，正急匆匆往回赶的老人。

老人看到她一愣，随即不自在的避开了她的眼神，艾晴天却一眼就看到了奶奶脸上新添的伤口。

她猛地跑了过去，看着她脸上那大片大片的青紫，没忍住质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老人捂着脸，摇着头示意她没事。

艾晴天见她什么都不交代，气的心里一噎，再仔细一看她身上背着的矿泉水瓶和纸板，顿时又气又心酸。

“你怎么去捡这些？你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

虽然知道老人是为了多挣钱减轻她的负担，但她还是忍不住责问。

老人脸色更为羞愧，只是低着头，也不比划什么了。

艾晴天见到她这模样，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另一个同样头发发白的老人，霎时间，眼泪猝不及防的掉落。

老人一看到她哭，慌了神，一边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边又比划着道歉，手舞足蹈的模样又将艾晴天气笑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接过老人身上的东西，拉着老人回到了狭小的出租屋给她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老人沉默不语，似乎是怕被责骂，艾晴天叹了口气，委屈的说道“奶奶，我肚子好饿。”

老人一愣，却听见她笑着继续说道“您知道吗？回来后能吃到奶奶的饭菜真的是最好的事情了。”

她一顿，握住了老人的手，声音轻柔，带着依赖“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万一您出了什么事，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无依无靠，您舍得吗？您一定要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好吗？”

老人混浊的双眸涌现出泪光，她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艾晴天心里松了一口气，见老人嘴唇干裂，便站了起来倒了杯水，刚想递给老人，却看到老人从她包里拿了一叠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递给她，又一脸严肃的支吾着。

艾晴天跟老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大概能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这次，老人强调让她亲自送还给那个男人。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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