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你把手先放开;”薛柯枚这时候也来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她一边把自己女儿捂在电话机的那只手挪开,一边柔声对小保姆说道,“小妹妹,你到底怎么了?能和大姐好好说吗?”
娟娟迟疑了一下,总算把手松开了。并且,她还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电话现在可以打了,但小保姆却望着眼前的薛柯枚,忽然,她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不用问了,现在问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唉,别哭,别哭,这其实就是一场误会,完全是误会呀......”
只见赵田刚这才从刚才小保姆冲出来的那个房间里探出了身影,他正一瘸一拐,吃力地往这边挪动着。此时,他额头上冒出一圈豆大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并且脸色发白,呲着牙咧着嘴,一边使劲地吸着凉气,一边舞动着手,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看得出来,刚才由于惊慌失措,情急之中,他的脚腕崴了。
“……误会?怎么是误会?”
小保姆红着两只眼睛,直直地瞪着赵田刚。“……本来我半夜睡得好好的,你为什么闯入我的房间?还……还......”她显然不相信赵田刚说的这番话。
“……当然是误会,你想啊,我怎么知道你在那里睡呢?本来,我还以为是娟娟她妈在那里呢……因为昨天晚上,娟娟她妈确确实实就是睡在那里呀,不信,你可以问问你薛阿姨......如果有半句假话,我立刻撞死在这里1
小保姆两眼大睁着,她眨了眨眼,马上回过头来,把目光指向薛柯枚。
薛柯枚听了赵田刚的话,脸上白一阵紫一阵,心中暗暗骂道:这个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底还是不肯安分,不过,心里虽然这样骂着赵田刚,但她却下意识地看了娟娟一眼。
此时,娟娟的脸上,痛苦地扭曲着。看得出来,她此时心里又是痛又是恨,同时还带着几分渴求与担心的样子,不安地等待着妈妈的回答。
看到娟娟这样,薛柯枚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轻轻地拍了拍小保姆的肩膀,柔和地说道,“也许……也许就是误会了,你别着急,先坐下,咱们有什么话慢慢说。......是这样,我昨天晚上以为你不来了呢,所以,就去了你睡觉的那间屋子里睡觉。后来,睡到半夜,由于想起杨子琪过去还留下一些没有抛售出去的股票,为了看国内的股票,所以就离开了那个房间,上楼打开电脑……没想到,你会半夜回到那里......”
赵田刚的两只眼睛紧张地翻着,他的反应倒是很快,见薛柯枚这样说,马上连连点着头,解释道:
“对……对,就是这样,本来,我还以为床上躺的那个人是孩子她妈呢,谁能知道,她上楼看电脑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知道你回来睡在这里,说什么也不会发生这场误会......”
“……那……那......薛大姐,这就奇怪了,你们夫妻放着那么大的卧室不去睡,怎么偏偏跑到我那里去睡呢?这也说不通碍…莫非……莫非是打架了?”小保姆皱着眉头,看看赵田刚,又看看薛柯枚,显然有些糊涂了。毕竟,在她看来,昨天早晨两个人看上去关系还好好的呢,而且,今天女儿也来了,一家人住在这里,按照常理,作为丈夫,不可能当着女儿和妻子的面,半夜闯入自己的房间。
“……嗨,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一句话两句话怎么能说清楚?......”
“谁跟你是两口子?”薛柯枚见赵田刚大言不惭地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成是两口子,红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当然,当着女儿娟娟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保姆不作声了。
她见薛柯枚的表情,又羞又恼,而且还多少显得有些无奈,还以为是这两口子真的吵架了呢。
“既然是这样,那……那就确实是误会了。”小保姆总算是相信了赵田刚的解释,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转身又返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赵田刚这“一家人”了。三个人互相对视着,这时候,娟娟想起赵田刚的脚腕崴了,这才弯着腰,关心地问道:
“……爸爸,你的脚崴了?疼的厉害不?”
赵田刚咧了咧嘴,苦笑了一下,偷偷地瞅了一眼薛柯枚,“……不要紧,还行,还行......”
“……活该1
薛柯枚则狠狠地嗔了赵田刚一眼,一扭身往里面走去,刚走了几步,这才想起,自己睡觉的那间房是小保姆睡觉的房间,她转过身,又准备回到楼上。这时候,娟娟早已经看出来妈妈的心思,用手一拉,小声地说道:“妈妈,你到我的房间睡吧。”
赵田刚见状,马上觍着脸,笑了笑,“你们母女俩还是去我的房间睡吧,那里宽敞……”说完,自己一瘸一拐主动往女儿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