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抱厦厅内,贾蕴迈步进入,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交椅上的秦氏,虽面上不施粉黛,仍遮挡不住其风采,一身素白色裙裳更添几分柔弱之情,让人忍不住怜惜。
「大伯哥回来了。」秦可卿见贾蕴来了,忙起身迎道。
贾蕴点了点头,越过秦可卿坐在交椅上后招呼道:「坐吧。」
秦可卿见贾蕴态度似乎有些冷淡,心里也是紧张的不行,她如今能在府里生活,靠贾蕴还顾念一些亲情,若不如此,怕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正当秦可卿忐忑地绞着手中的綉帕,贾蕴招呼起来,不由地让秦可卿心里缓和些许。
福身行了一礼,秦可卿轻声道:「大伯哥在上,奴家站着就行。」
贾蕴看见秦可卿规规矩矩地站着,倒也没有强求,笑道:「随你吧!!!」
秦可卿垂着头不说话,而贾蕴也不着急,淡定的安坐着,没一会,秦可卿抬眸看了眼贾蕴,嘴唇阖动了两下,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贾蕴见状直言道:「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没必要吞吞吐吐的,要是没事,你也不会来寻我不是?」
见自个的心思被拆穿,秦可卿娇艳的脸上不由地尴尬起来,话说起来,每回她来寻贾蕴都是有事相求,这回也不例外。
虽然不好意思,可想到此事,秦可卿眼神不由地晶莹起来,饱含着委屈、幽怨、自怜,一时控制不住,泪珠便滑落下来。
旋即秦可卿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泣道:「大伯哥,奴家确实有事相求。」
贾蕴见状也没有上前搀扶,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不是说美人有事相求贾蕴就得答应,即便跪地相求也是一样,若是没什么损失,贾蕴答应也就答应了,若是不利于贾蕴,那抱歉了,又不是自己什么人,管她作甚。
秦可卿伤心地回道:「前儿个家里人来信,说奴家养父病逝,奴家的弟弟鲸卿受了风寒,重病不起,奴家想求大伯哥一个恩典,能不能请太医去秦家给鲸卿看病。」
贾蕴闻言蹙了蹙眉,秦可卿的养父就是秦家的秦业,之前就重病了一回,不过挺了过来,这回倒好了,直接没了,还有鲸卿,这是秦钟,现在连他也病了,这秦家当真是祸不单行。
想到此事,贾蕴开口问道:「怎会如此?」
秦可卿闻言当即神色犹豫起来,来人把事情告诉了她,据说是因为秦钟上山路过水月庵,与庵内一个名叫智能儿尼姑有染,也不知怎的,那尼姑随后私自逃入府中找秦钟,不料被秦业知觉,把尼姑智能儿逐出,还将秦钟打了一顿,秦业自己气得老病复发,三五日便呜呼哀哉了,秦钟本就身子不适,受了笞杖,又添了许多病症,情况是愈发严重起来。
若是一般的事情,秦可卿直说了也就没什么了,可是这是秦家的丑事,当真不好与外人道。
贾蕴见状也不多言,他明白,既然对方不说,肯定是丢人的事情,想到秦家丢人的事情,贾蕴忽地想起红楼原著中秦家确实有丢人的事情,那就是水月庵尼姑智能儿的事情,看秦可卿难以言辞,怕也就是这回事请了,毕竟儿子私会尼姑把老子气死,真不是什么好事。
沉吟片刻,贾蕴对外喊道:「晴雯,去持爷的名帖把太医请来。」
一听请太医,秦可卿顿时喜极而泣,忙谢道:「奴家谢大伯哥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