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奋武营营帐。
新上任不久的团营都督曾国藩正在军帐中聚将处置公务。
自从曾国藩接任奋武营都督一职后,深知自个资历不足,难以服众,故而曾国藩十分勤勉,在京营中长住,并未回过府。
最近两天,曾国藩几乎是每天都在召集将校,不是商议秋季演武,就是加强作训。
曾国藩端坐在帅椅上,面容威严,沉声道:“诸位,夏季演武吾等排名靠后,不仅如此,甚至于还闹出事端,哪里还有半点儿京营强兵的样子,下月的秋季演武,吾等必要一雪前耻,望诸君共勉。”
众将闻言,神色不变,心中讥讽地看向上首的曾国藩,闹出事端的士卒都是由曾国藩率兵屠杀,这等行径,怎么会让他们接受他成为奋武营都督?
而且曾国藩是空降下来的,资历又浅,又怎么让人信服?
若不是曾国藩是贾蕴提拔上来的,估摸着曾国藩想命令他们都难。
如今贾蕴的“威名”在京营之中根深蒂固,底层士兵因为贾蕴足额足饷、赏罚分明而深受爱戴,京营将校则是因为贾蕴“心狠手辣”心生敬畏,毕竟那屠杀的两千将士是贾蕴下的命令,不仅仅如此,更是把他们的牛都督一并撤除。
大家伙都知道,若是贾蕴动起怒来,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故而他们心中再如何讥讽曾国藩,那也不敢当面违抗曾国藩的军令
号令官张旭笑了笑,抱拳说道。“都督,咱们团营每日操练,已是枕戈待旦,不过其他团营的兄弟也不差,咱们未必能独占鳌头。”
其余人等对视一笑,目光闪烁不定。
似他们所说,这里面怕是有不少猫腻,曾国藩嘴唇翕动了下,并未多言,而新任的营指挥使张晟冷哼一声开口道:“不试过怎么知晓,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还怕他不曾,就怕自己人使绊子,徒惹人笑话。”
张晟等人在拱卫司中便以曾国藩为主,又一同从拱卫司里出来任职,故而曾国藩在张晟等人心中地位不低,仅次于贾蕴之后,见曾国藩受了气,张晟自然不会惯着他们。
张旭冷眼瞥了一眼张晟,他给曾国藩面子是因为他是都督,可张晟算什么东西,一个营指挥使还在他面前叫唤起来,不知所谓。
“图嘴舌之快可没好处,张指挥使慎言。”
虽然张晟在他面前不算什么东西,不过好歹也是贾蕴身边的心腹,些许面子还是要给,故而张旭忍下这口气。
曾国藩看了看堂下诸将沉默不语,他心里明白,奋勇营诸将校并不认可自己,面上虽不会给自己难堪,可心底里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奋武营不比其他团营差。”曾国藩平静地说道,并不在意张旭等人的态度。
张旭轻笑一声,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顿了顿,张旭拱手道:“都督,士卒还要整训呢,若没有其他吩咐,属下等便告退了,”
曾国藩摆了摆手,帐内一众将校便起身离开。
张晟留了下来,见一众将校离开,上前道:“都督,这张旭真不是个东西,明面上敬着都督,私下里却处处使绊子。”
曾国藩瞥了张晟一眼,随口道:“你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别嘴快惹出事端来。”
张晟不以为意,道:“不就是因为大哥您接任了都督之位,他张旭心生不满,我说他几句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