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遭变得更加安静,只有火车“轰隆隆”的声音。
到了休息时间,阎微山特地背过身走出去等宁希换好衣服再回来。
他走进来时,看到他的未婚妻穿着单薄的睡衣,长发披肩,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一双水波剔透的杏眼正看过来。
“怎么了?”
“爬不上去。”
这节火车,分上下两层卧铺。
其实,她可以睡在下层,可显然她想睡在上面。
阎微山伸出手,“过来,扶你上去。”
宁希抱着枕头走过去,把枕头抛到上面,然后双手抓住扶手,踩上了梯子往上爬。
阎微山轻轻揽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推。
宁希躺在上面,感觉一晚上都睡得不安宁,火车的轰鸣声实在是太吵了。
清晨,日光透过车窗照进来。
阎微山睁开双眼时,看到两条白皙的腿垂了下来。
他从床铺起身,就看到上铺的人也跟着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朝他伸出了双手。
阎微山个子很高,揽着她的腰,就把她从上铺抱了下来。
宁希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双腿环着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头上,还有些困意未醒。
阎微山双手托着她,抱着在车厢站了一小会,才把她抱到洗漱的地方。
坐过车的过程确实挺煎熬的,宁希就想着下了火车,好好泡个澡,然后睡一天。
对于阎微山来说,他体格强健,坐个长途火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下了火车,在汽车上休息时,他还有精神看报。
宁希把头搁置在他的手臂上,哼哼叫着累。
阎微山一言不发,却自觉地坐下去一点,好让她靠得更舒服。
汽车从火车站开到阎微山在津城的宅子,宁希已经在车上睡了一轮,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阎微山打开车门,把她搂了出来。
宁希一下车,迎面扑来一股凉气,她还穿着开叉的无袖旗袍,顿时缩了缩肩头。
阎微山把外套披在她的身后,宁希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着,双手搂着他的一条结实的手臂。
阎微山长腿迈开时,感受到手臂上的温度,面容顿时一怔。
宁希根本无所察觉,因为津城比南州城凉多了,而阎微山军人的体魄很强健,就像一个小火炉一般吸引着她的靠近。
阎家在津城的宅子是一座欧式的小庄园,平日里有佣人在打扫,宁希与阎微山拎包入住,极其方便。
宁希的房间就安排在他的隔壁,只隔着一堵墙。
她泡完澡,躺在极其舒适的床上却睡不着了,应该是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上倒是不困了。
她懊恼地爬了起来。
周围一片寂静,她站在窗边走动了一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忽然产生一种心慌的感觉。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睡了吗?”
是阎微山醇厚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
宁希转身去打开门。
壁灯的光打在阎微山的脸上,使得他的棱角变得柔和了不少。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有肥皂的清香。
阎微山姿态放松地站在墙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臂弯上拢着一件外套,领口随意开着,露出清晰的锁骨,与结实的肌肤。
宁希倚靠在门前,“少帅,你找我什么事?”
阎微山目光在她身上停顿几秒,道:“没事,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你睡了没。”
宁希多嘴问了句,“你不睡吗?”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他那张刚毅硬气逼人的脸上,瞳孔深邃得发亮。
“失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