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托付,杨军不忍心也无从拒绝。
即使作为普通的朋友,杨军也乐意伸手管纳兰清梦的事。
纳兰至理抛开至亲之人,而向杨军托付,可以想象他对自己的子孙已经失望到什么程度了。
在他的眼里,他的那些子孙还没有杨军这个外人来的可靠。
他们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仅仅从几件事中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秉性。
很显然,杨军还算是个可靠的人。
杨军这人虽然表面笑呵呵的,有时候也爱开玩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个可靠值得托付的人。
也难怪他放不下自己的孙女,这个年代,女人的地位很低,当然也不是说低到什么程度,但是在当下,纳兰清梦要想靠一己之力保住财产是不可能的。
要是纳兰至理一闭眼,就再也没有人能镇得住那些不孝子孙了,可以预见,纳兰清梦被抢的一无所有。
送走纳兰至理爷孙俩,杨军直感叹,有时候家族兴旺,子孙昌盛并非全是好事。
最起码,每天要应对各种算计,提心吊胆的活着。
杨军可不想活成那个样子,活得太累,活得也不通透。
今天是星期六,杨军去研究院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明天就是杨柳结婚的日子,他必须请假在家忙活。
赵菊花的父亲赵天成以及赵老爷子不用杨军去请,就自己拎着家伙什过来帮忙了。
现在是困难时期,再加上杨军和杨柳的身份,所以,酒席准备简办。
酒席不多,只有五六桌,杨军只把关系最要好的朋友和战友请来,至于邻居和同事那些,杨军一概不请。
酒席的食材是赵天成亲自去市场挑的,杨军并没有从空间取。
现在的他只想尽快的融入这个时代,尽量不动用空间辅助。
院子很大,一切都能在院子里摆开。
烧火是在院门口摆开的,前院摆了六张桌子。
杨军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竟然发现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于是,自发的跑到院外帮赵天成烧火了。
还别说,冬天烧火是件惬意的事,既不用动弹又还能取暖。
虽然明天是办酒席的日子,但是今天要把准备工作都做好。
猪肉要提前处理,至于择菜的事自有二妈她们帮忙。
“赵师傅,听说你有个叫张志扬的徒弟?”
杨军抽着烟,开始闲聊起来。
赵天成愣了一下,随后的反应出乎杨军的意料之外。
“别跟我提这个混账东西,我没这样的徒弟。”
“咋滴了?赵师傅,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人?”杨军好奇道。
赵天成没说话,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好半晌,才说道,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个东西太不是人了,一想起他做的事,我这血压就飙升。”、
杨军见状,也不好强人所难。
为了化解尴尬,他自顾自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师傅,不是我想给你添堵,这不昨天,这个张志扬找上我,自我推荐,希望我重用他,还主动跟我提起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这也想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才向你打听来着。”
赵天成正在剁肉糜,闻言,那两把菜刀上下翻飞,就好像他不是在剁肉糜,而是在拿张志扬撒气。
杨军见状,顿时明白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
他也不好再问,默默地坐在那里烧火。
“咚!”
随着菜刀墩在菜板上,只见赵天成气喘吁吁的坐在那儿大口喘气。
休息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两口,吐出一口浓烟。
“杨先生,我是实在不想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想必您也多少了解我那女婿的事,这个张志扬就是我那女婿的亲弟弟。”
赵天成说到这儿,杨军大体了解为何两家这么不对付了。
难怪一提到张志扬,赵天成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当初,我打断那个畜生的一条腿后,那个畜生自知理亏,并不追究我的责任,倒是这个张志扬一直怂恿他哥哥追究我的责任并且索要巨额赔偿,这些先不说了,这个畜生还到处宣扬是我女儿赵菊花出轨在先,把家庭不合的责任全都怪在我女儿头上,杨先生,你说说,这个气我能受得了吗?”
后面的事,不用赵天成叙述,杨军也知道个大概。
要不是有王国正帮忙,赵天成现在很有可能还在篱笆里蹲着。
至于这个张志扬,想必不用赵天成吩咐,以他在厨师界的名望,那些亲朋好友自然就把他从国宾馆排挤走。
难怪张志扬昨天跟杨军说,是因为这张嘴惹的祸,才被厨师长撵走的。
如果事情真如赵天成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个张志扬的人品问题确实待商榷。
不管怎么说,兄弟俩拜在同一个师傅门下学艺,不说你报恩什么的,但是最起码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自己的哥哥做出那样的事,不好好反思也就罢了,反而落井下石,简直畜生都不如。
“赵师傅,消消气,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提这个糟心的事了。”杨军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