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爽朗地笑着回道“都听您的。”
紧接着,郓王的视线又放在顾惜朝身上,眸中略带了丝诧异“这位是顾探花?”
顾惜朝闻言苦笑“殿下,我哪里还算什么探花,不过一介草民罢了,您这样说,真是羞煞我了。”
郓王轻摇折扇,微微叹息道“当年的事,我也劝过父亲,奈何朝中有人不肯罢休,父亲也只能从了他们的愿。等事情平息了,我定会再劝劝父亲,顾公子万不可灰心丧气。”
顾惜朝压抑着激动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草民多谢殿下。”
最后,郓王才看向小七。
他满目欣赏迷醉地看着美人,只觉得她无处不美,就像梦中的神女,天宫的仙娥,连头发丝都比别人美上七分。
至于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他理所当然地忽视了,这样凡间不该存在的美貌,再配一双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眼睛,不是很正常?
再说了,那双眼睛是这么美,晴空,晚霞,星辰,明月,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仿佛都在那双眼里,谁能不爱呢?
他半是感慨半是赞叹地说道“心海姑娘,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本王也算不枉此生了。”
小七弯了弯眼睛“殿下过誉了。”
她想起这人是谁,宋徽宗的第三个儿子赵楷,也是最喜欢的儿子。
赵楷本人跟徽宗很像,文学造诣很高,本人极其有才华,在十七岁时偷偷参加了科举考试,竟一举考中了状元。
徽宗对他宠爱得要命,什么政权军权一股脑塞给他,哪里有好处就让他上,对比得一点也不被徽宗喜欢的太子赵桓,就像后爹养的似的。
赵桓能被立为太子,多亏了他早出生一年,占了嫡长的顺序,否则这个位子哪能轮得到他这个庸才坐。
但就算大宋一直都有立长不立贤的传统在前,徽宗也是一直暗搓搓想废了太子,把最喜欢的赵楷推上皇位,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北宋就快灭亡了。
话说回来,赵桓本人也是一点都不想当这个皇帝的,甚至当初徽宗找他说禅位的事,他都不愿意。徽宗当初急急忙忙将位子传给他,更多不过是为了找人背锅,摆脱亡国之君的名号罢了。
若是将北宋的灭亡一股脑推给他,也不公平,根源还是在他老子身上。
但既然到了那个位子,没有作为就是最大的罪过。
赵桓不能用昏庸来形容,他只是太无能了,太没有用了,没有一丁点政治才能,别的才华也没有,整天又疑神疑鬼,猜忌心重,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不是过家家一样将重要位置的朝臣和领兵作战的将领调换来调换去,就是整天一个人待屋子里,对着一缸鱼发呆。
加上他又沿袭了赵佶的耳根子软和不分是非,听信谗言贬斥了许多可用的臣子,一通骚操作之下,终于,在位不到两年,就搞出来靖康之耻。
后世有个说法,若是当时徽宗能鼓起勇气,打破立长不立贤的传统,将皇位传给三皇子赵楷,说不定能避免那场劫难。
一想到这里,小七心里突然一动,一个模糊的计划缓缓浮上心头。
不等她细想,郓王轻笑着说道“本王原本在楼上看风景,听到楼下学子们念诗念得格外卖力,在三楼都听得见,让人看了后才知道,原来是有美人在此。若是心海姑娘的话,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追命似乎与他相熟,言谈间没有半分拘谨,开着玩笑道“殿下是没见过,每回她从桥上走过,踩空掉河里的人都少不了。”
郓王挑眉“这么说,本王该给工部说说,赶紧给东京城内每座桥都加上围栏,以免出了人命。”
小七面不改色地微笑“再把路上的坑坑洞洞也补一下吧,就算丢不了性命,分神崴到脚也是不好的。”
三个男人齐齐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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