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过去,发现人还活着,胸膛起伏明显,不由松了口气。
小七庆幸道“还好张神医没事,不知是方守仁放他一马,还是张神医自己逃脱了?”
陆小凤拍着张济慈的脸,嘴里喊道“老张,快醒醒。”
这一拍下去,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顿感不好,正要出声示警时,已是来不及了。
几乎在眨眼之间,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铁笼,将几人困在里面。
紧接着,从阴影处走来一人,全身夜行衣,脸上蒙着布,只在眼睛处掏了两个洞,步履闲适,姿态悠然,像猛兽走向自投罗网的猎物那般从容。
“方守仁?”陆小凤隔着铁栏杆死死盯着他。
“你要这么叫我也没错。”来人摘下蒙脸的布,露出那张万分熟悉的脸,轻松惬意地笑道,“陆小凤,你一定想不到,咱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吧。”
小七愣愣地看着笼子外的那张脸,又看了看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人,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在对方脸上摸索片刻,果然在边缘处摸到不平整的部位,稍微一用力,便从他脸上揭下一个薄薄的□□,露出下面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花满楼沉声质问“其实根本就没有方守仁这个人,一切都是你编造的对吗?你到底是谁?”
笼外站着的那人,脸是那样的熟悉,神态却截然不同,丝毫没有往日的严肃认真,只有高高在上的强烈自信与戏谑的嘲弄。
陆小凤受到的打击不小,他看着曾经的好友,嗓音干涩喑哑,眼神沉痛“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人缓缓笑着看向众人,也不靠近,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站着,对几人说道“我是谁?我自然就是你们一直要找的方守仁,至于笼子里那个,才是真正的张济慈。”
陆小凤立刻反应过来“他是你师兄?你把他怎么了?”
方守仁笑着点头“不错,他正是我师兄。我们师出同门,又自小一起长大,若非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对他下手。可惜我这师兄顽固不灵,人又小气,从师父那里得来的方子都不肯给我,又爱唠叨教训人,我杀几只兔子都要说上半天,没有办法,我就只能把他毒哑了。你放心,我没把他怎么,就是给他喂了点药,让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所以,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一直在说假话骗我,一直在为往后的事做铺垫?”
方守仁心情十分好的点头笑道“不错,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一直在骗你。”
陆小凤犹是不解“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还要用如此阴毒的毒药害人?”
“自然是为了造出更好的药,为了研究出更有用的治病手段。”他轻蔑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没有害人,也没有给任何人下毒,只是借了他们的身体试新药,过程中若是出点什么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要是因为他们的死,能换来医术一道的进展,也算他们死得其所,死得值了。”
陆小凤忍着怒气质问“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对无辜百姓屡次下手。医者以德为先,一个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肆意残杀他人性命的人,根本不配做大夫。”
方守仁立刻变了脸,神情变得阴冷森然,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正在做的是怎样伟大的事业?你知道等我这项研究成功,将会挽救多少性命?”
说起这里,方守仁的眼中出现几分病态的狂热,神情逐渐癫狂,脸颊因兴奋而涨红“诸位可以好好想想,若是一个人身体内部出了问题,单靠汤药已经无法治疗了,好端端的人只能每天忍着疼痛,眼睁睁地等死。但若是将胸膛剖开,这样就能准确地知道具体是哪个部位生了病,然后将那块坏了的部分切除,再把切开的胸膛用线缝起来,病不就治好了吗?!”
陆小凤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喃喃道“你简直是疯了。”
小七眼神古怪地看着方守仁,心里刷弹幕一样划过一大片某种植物。
原来还真是个医学狂人啊,提出的设想也很正确,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应有的理念,要是放在特定的环境下,说不定真能给他干出一番事业。可惜在将讲究入土为安的古代,他这种做法跟刨人家坟也没什么区别了,别说病人家属,病人自己都不会接受的,只会大骂他疯得不轻。
更别说他这种毫无同理心,把人当做畜生看待,毫无任何道德底线的人,就算掌握了超时代的技术,也不会用来造福百姓,只会为祸一方,只能除掉。
方守仁冷冷看着他“我没疯,时间自然会证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