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试错。”堇沉声说。</p>

尼科的动作僵住了。</p>

“这办法的确成功过，当事人之一，也是曾经的受益者，就站在这里。”她指了指理查德。</p>

“可惜我们的戴安娜女士是条人鱼，是灵界生物，她的成功参考价值不大。”</p>

“关于人类的升格资料在十几年前被烧得干干净净，想要补全这份残缺，就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来积累经验。”</p>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黛薇并不关心你们的死活，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莉莉丝。”</p>

“这很冷血，却更加可信。”</p>

“抛开这个，技术成熟后你们也能获益，不是吗？”</p>

“所以，为了莉莉丝，也为了你们自己，请诸位排好队，一个个躺上实验台——这就是黛薇的命令。”</p>

“闭嘴！”尼科抬起的手终于挥落，巨大的重量直接把堇抽飞出去，落在人群中。</p>

“你是说，黛薇打算让我们当小白鼠？”伏都闭着眼睛，将右耳微微侧向堇，“她做不出这种事。”</p>

“是吗…要我揭开她的伪装，把黛薇内心深处的疯狂和扭曲暴露出来？好啊，我很乐意。”堇轻笑着将双手撑在身后，就这么坐在地上。</p>

“你们真了解黛薇？了解她的人是什么表情，你们难不成都没看见？”</p>

水手们看向尼科。</p>

从堇说出“试错”开始，她的表情就变得很复杂。</p>

尼科没办法分辨这是堇的谎言，还是黛薇的真正想法，因为她不知道黛薇到底有没有囚禁戴安娜几十年。</p>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p>

“卧室。”堇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p>

理查德第一个推开门，冲向黛薇的卧室。</p>

人群沉寂几秒，随即紧跟着那道身着红裙的身影，轰然散去。</p>

——</p>

散去的人群仿佛失控的兽群，王锦和谷越伞拉开椅子坐下。</p>

“真是精彩。”王锦向后靠住椅背。</p>

重伤黛薇，让她短暂失去行动能力的这段时间能做什么？</p>

堇给出了完美的答卷。</p>

人鱼在黛薇卧室里，黛薇在研究升格，黛薇打算让船员们当小白鼠，这原本是并不相关的三件事。</p>

以黛薇的性格…大概压根没想过把其他船员扯进来，她只想把升格技术研究到十全十美，做好后手，然后用在莉莉丝身上。</p>

可经过堇的陈述，就变成了“如果人鱼真在黛薇卧室里，就说明她确实在研究升格，也确实打算让船员们当小白鼠。”</p>

哪怕黛薇醒来，事情也已经成了定局，她把堇弄死都没办法改变。</p>

而在那之后，总会有人为了摆脱现状主动躺上实验台。</p>

这无疑会让升格技术的研究速度加快数倍，堇想要的就是这个。</p>

“堇想取代被囚之神？”王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p>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王锦敲打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到一旁的谷越变得异常紧张。</p>

这出戏还没结束。</p>

黛薇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她身前多了道人影。</p>

莉莉丝伸出颤抖的手，试图触碰黛薇。</p>

“…都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