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锦没通过分部的细节猜到她的过去，没分析出她的性格…事情或许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p>

还好。</p>

抽泣声传来，王锦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们。</p>

二号愿意跟自己说话，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p>

“太好了…太好了，船长果然没有逼她变成那个样子。”一号擦了擦眼角。</p>

“哈！”五号搂过三号的脖子，“看到没？我就说他不会害我们的！”</p>

王锦没说话，他将目光投向六号。</p>

二号蜕变并且自杀后，女孩们失去对自己的信任也很合理。</p>

不过合理是一方面，有没有人引导她们的怀疑又是另一方面。</p>

答案显然是有，而这个人…当然是六号。</p>

她昨天晚上还特意去船长室带了一段时间，是在观察我吗？王锦挑起眉头。</p>

他倒是不生气，六号跟自己的思维方式有些接近。</p>

享受她帮助自己避开因果分离，就要承担这种头脑带来的风险。</p>

六号怯生生地别开目光，她凑近过来，在王锦耳边说了什么。</p>

“四号跟二号…刚刚爆发了无法和解的冲突？”王锦皱起眉头，抬手看了眼时间。</p>

十分钟。</p>

——</p>

白船，温室。</p>

这里原本用来栽培些植物，可惜产量远远不够平日里的消耗，最后成了花圃。</p>

四号戴着随身听，望向天花板。</p>

她喜欢这里，泥土的味道让人平静，潮湿温热的空气能够驱散心中的烦躁。</p>

“我明明叫你离开了，你为什么就是要过来？”</p>

“哪怕这是我最后一点尊严，你也毫不顾忌地践踏干净吗？”</p>

“你总是这样，不在乎其他人，不考虑其他人…可我唯独不想让你看见这幅样子。”</p>

那团扭曲的，畸形的血肉上，挂着零星几缕头发。</p>

脊柱从增殖的肉瘤中刺出，像是怪物的背甲。</p>

平日里会打扮自己的女孩，此刻身上没有一块好皮，甚至连人形都看不出来。</p>

这幅可憎的样子并没有吓退四号，她很担心，她想要靠近。</p>

她觉得二号变成这个样子，自己也有责任。</p>

可这份心情对二号来说是莫大的伤害。</p>

“为什么会这样…”四号看着被温差蒙上一层白雾的窗户，闭上眼睛。</p>

她脑子里很乱，其他人对王锦的怀疑，二号的愤怒，一切的一切让她不知道怎么应对。</p>

沙沙。</p>

白雾被手掌轻轻擦去，露出王锦冰冷的眸子。</p>

啊…原来在这。</p>

——</p>

“洱！”五号一把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p>

二号面色苍白，不过除了看起来仍旧有些虚弱，几乎没什么问题了。</p>

“这么简单。”三号摸摸下巴。</p>

“并不简单，只是刚好对症下药。”樱包扎着身上的伤口，“我经历过蜕变，体内又有随时能取出的炼金装置，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p>

“谢谢！”一号认真鞠躬。</p>

樱愣了几秒，移开目光，“要谢就谢你们船长。”</p>

“把我放回黑船，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虎口夺食，是很高昂的代价。”</p>

“我没听到他要放你回去，不是说什么第二次挑战…？”</p>

“我一定会成功的！”樱突然激动起来，随即是不受控制的干呕。</p>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冷哼一声。</p>

“以后战场上再见面，我不会留情。”</p>

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她快步离开了。</p>

“奇怪的人。”三号眯起眼睛。</p>

“算了，”五号嘿嘿笑着，“与其说这个，不如好好庆祝一下吧？”</p>

“而且！”五号从口袋里拿出日历，上面的日期画着圆圈，“我靠着长期免费劳动从阿丽莎那里换来了情报！”</p>

“船长快过生日了！”她郑重其事地宣布。</p>

“这是下下个月的日历。”三号拿过来看了两眼，“你个傻子，还有两个月呢。”</p>

“两个月后会怎么样可真不好说…”一号思索片刻，“提前给船长送个惊喜怎么样？我之前拜托那只奇怪的长条老鼠买了蛋糕！”</p>

“明明是很萌的黄鼬，不过好主意。”三号点头赞同。</p>

“那么送惊喜当然是要…躲起来吧？”五号兴冲冲地迈开步子，“我知道个好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