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面色复杂地望着面前这六个女孩。</p>

一，二，三。</p>

她们并非六胞胎，名字却是数字。</p>

这样一来，刚才的拙劣谎言瞬间就不成立了。</p>

所谓沉了的小船，被海克娜吃掉的同伴，应该都不存在。</p>

没有正常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种名字，那应该是编号。</p>

王锦看向自称伊的女孩，或者说…一号。</p>

“你是姐姐？”</p>

“是的，先生。”一号有些紧张，她微微握紧手掌，点了点头。</p>

“为什么只愿意跟我说话？”</p>

“…因为您，看起来亲切。”</p>

“奉承对我来说可没什么用，”王锦板着脸，“我是来招募水手的，虽然没必要刨根问底，但太可疑的也不行。”</p>

“如果实在没饭吃，他那里还有很多拉面，之后我会给你们买几件衣服。”</p>

“那么，就到这里吧，好自为之。”</p>

“那个…请您留步！”另一道声音叫住了王锦。</p>

按照排列顺序，她应该是五号。</p>

五号推开一号，用双手抓住桌子，一头撞了上去。</p>

用的力气很大，大到发出的声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p>

汇聚过来的视线在看清女孩们之后便移开了。</p>

她们不是头一天来到格陵兰岛，而是整整一周都在附近徘徊，可惜压根没人愿意搭理这几个一看就不对劲的女孩。</p>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们用借来的手机打电话骗人过来，雷纳德一伙人看到之后的反应也是远离。</p>

王锦皱起眉头，看着那个突然自残的女孩。</p>

五号缓缓坐了起来，塌陷的鼻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流出来的血也迅速缩回伤口。</p>

“我，我们六人都有这种能力，而且不只有这个。”她有些慌张地解释。</p>

“您想问的身世，我们并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实在没有记忆。”</p>

“水手的知识我们不太了解，但可以学，我们学东西很快。”</p>

“您，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p>

王锦看着已经没有血迹的桌子，思索几秒，又坐回她们面前。</p>

他抽出匕首，用眼神询问着女孩们的意见。</p>

一号率先站了出来，她伸出胳膊。</p>

王锦按住她的肩膀，用匕首在对方枯瘦的小臂上留下伤痕。</p>

一号微微皱起眉头，血液流出又缩回，伤口迅速愈合起来。</p>

王锦收回手。</p>

他能判断出来，对方不是怪谈。</p>

使用解除压制还能进行的快速愈合，说明那不是什么怪谈能力，而是本身就这个样子。</p>

作为编号的名字，异常的身体素质，这都在指向那个词。</p>

实验。</p>

附近最大的，也能称得上唯一的实验机构，那当然是——</p>

幽海分部。</p>

而幽海分部在进行的实验…</p>

“你们有姓吗？”像是为了验证什么，王锦提出了这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p>

“道恩。”一号回应着，“我叫道恩·伊。”</p>

“很不错的姓，”王锦笑笑，对她们伸出手，“那么，欢迎加入白船。”</p>

——</p>

“道恩…dawn，黎明。”雷纳德挠了挠后脑勺，“这下麻烦了啊。”</p>

一号到六号被王锦甩给了红桃，在进行下一步了解之前，好歹让她们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顿饱饭。</p>

“你说她们真是黎明计划的实验品吗？”雷纳德转头看向王锦。</p>

“不知道。”王锦摇摇头，“时间对不上，知更鸟的笔记上面也没写。”</p>

“我联系了从飞行荷兰人号上救下来那两个公司幸存者，他们也不清楚相关事宜。”</p>

“可疑的地方确实不少，但价值足够，冒点风险没什么。”王锦深吸一口气，透过玻璃的反光，看着自己的脸。</p>

她们说这张脸看起来亲切。</p>

“啊总之…”古德里安摇摇头，面色复杂，“我们的白船船长给我招了六个小女孩当船员，你觉得她们能做什么？手拉手挡炮弹吗？”</p>

“她们是白船的水手，你想招人还得自己继续。”王锦瞥了他一眼。</p>

“嘿！你…”古德里安张了张嘴，一想起招募船员的钱都是王锦给自己的，也就没多说什么。</p>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忙活一上午了，吃顿饭去运动一下，打打球，怎么样？”</p>

“打球？”莲皱起眉头，“没兴趣。”</p>

“打排球，其实就是瞎玩。”古德里安跳起来，在空中比划了个扣杀的动作，“用多大力气都可以。”</p>

“…真的？”莲明显被说动了，他看了眼王锦，似乎在盘算着什么。</p>

“真的。”雷纳德活动着肩膀，“这可是我们昨天就商量好，一定要带这小子一起玩的体育运动。”</p>

“不管你们谁跟谁一组，我都当他的对手。”壮汉指了指王锦，脸上露出了堪称狰狞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