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没开花的植物摆在外面,是为了让它们也能被注意到,也能遇到一个懂得照顾它们的主人。”
这样啊,任明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又为什么把开得最好的那些放在最里面呢,那样的话岂不是很难被人看到?”
“是呀。”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踮了踮脚,“其实这是出于私心啦……我觉得它们太漂亮了,很喜欢它们,所以特别想把它们留下来。”
任明空乐出了声:“你这生意做得可真是有趣。”
好,真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女人的经营策略,只觉得好。
“我叫瞿小花,你呢?”女人语调很是活泼,明明三十多的人,却像小女孩儿一样年轻。
“任明空,日月当空的明空。”
小花花店的“小花”原来是瞿小花……我还以为是“小花花”店。
黄昏的阳光洒下,空气中漂浮的花粉增大了空气的密度,大颗粒物质四处做着布朗运动,形成了一片丁达尔效应。任明空理工科的脑子看着眼前的场景莫名运转了起来。
瞿小花站在那片丁达尔效应的空气中,就像是披着轻纱的少女,活泼可爱。
真是让人赞叹,这样的年轻心态任明空从未见过。
“你一定过得很幸福吧。”他蓦然脱口而出,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这是发自内心的羡慕,不带任何轻佻的意味。
瞿小花听到这个问题愣了愣。
“嗯……也算吧。”她仔细端详着刚刚修剪的素心兰,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其实,我来这里的时候一开始是两个人,我的男朋友是雾都人,在广州留学,我们认识了两年后,就跟着他来到了这里,我攒了些钱,开了一家花店。”
任明空没有注意到瞿小花话里说的是男朋友而非丈夫:“你的先生也在店里帮忙吗?”
瞿小花摇摇头:“不是我的先生,最起码现在不是了……嗯,你说你是被那首歌吸引来的,其实店里的歌单上只有那一首歌,那是我男朋友当年最喜欢的歌,他也是用这首歌把我追到手的。”
四周花粉飘扬,丁达尔效应下,瞿小花笑得很好看,但任明空总感觉自己开心不起来。
几分钟后,他离开了这家店。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来雾都的话,他还想来这里看看。